“臣是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但凡有关雷恒之事,昏君向来是警惕他,此番不仅不监视,连暗卫也撤了,委实可疑:“皇上今日倒不怕臣耍心眼?”
“朕倒是想时刻盯着,就怕某些人置疑朕是要威胁哪个,问得实话也成假话。”褚君陵故作气哼,装得满脸好心惹猜忌的冤枉:“朕在场也不对,不在又是有阴谋,就没个不错的。”
假怨周祁难迁就,待他将信将疑赔个不是,又讨个便宜。
“……”周祁揩揩嘴:“皇上原是在这等臣?”
褚君陵乐不语的离开。
…
“阿暀。”周祁喝过药,趁王虎从前院过来这阵叫住打算端碗走的周暀:“你帮我个事。”
周暀眼皮子一跳。
朕不是要你怀
褚君陵就近从侧门离府,未与王虎遇到。
周祁嘱托过周暀,即见官差带人进来,按规矩先行礼,随后押王虎下跪,立于其侧等候发令。
被令卸去王虎四肢镣铐,恭释以防贼子伤人,得放后才能解,惮于周祁强硬要求,不敢违其命,解除枷锁又照吩咐退到外头,彻底不知屋内动静。
“你”
周祁含愧看向王虎,见其脸上“刑犯”二字,竟不知要如何开口,只能先扶他起来,添好热茶请人入座,却迟迟无话。
还是王虎先招呼他:“公子身体大好了?”
周祁心酸颔颔首:“都好了。”
却无颜面对他,一直垂着眸:“是我害你们。”
“哪怪得您!”王虎喝口茶,愤愤然捶桌道:“往饭菜里下药的是管事,您当日忙于治身,固然不知情,官府说是奉周将军之令,我等却知将军磊落,不屑用那等龌龊手段,此事定是狗皇帝所为!”
又看周祁负疚,手拍上他肩膀,拿玩笑话开解他:“公子总低着头,莫非是嫌我面相丑陋,没得眼见?”紧怪官府的人粗心,来时光顾着绑他手脚,脸竟是忘遮:“不看着也好,省得将您害出心悸,我心头既愧疚,那些狗官怕担责再拿我顶罪,我还没法儿走。”
周祁总算抬眸,喉发苦问王虎等人被抓之后可常常受刑责。
“刑倒是少受,就是如今失了武功,更难是皇帝对手。”顺想到武功被废那日从郡守口中套听到的:“领头的早说周福可疑,赖我蠢得没信,动刑那日郡守来过,说是奉您之令。”
雷恒等人自然不信。
“秦烨趁此提要见您,套知是周福代传,昨夜又来官差通知您要见我,今日更要将我等释放。”
让抓捕的既是皇帝,断不会轻饶过他几人,如此做法,要么是皇帝有更阴狠方式,要么就是周祁求情:“京城遥远,皇帝却能实时洞控此地之事,公子只告诉我,那周福可就是狗皇帝?”
观周祁缄默于是确信,想到前些日被对方耍得团团转,破口就骂:“他娘的,早知一剑攮死那狗皇帝!”
再想到来时雷恒交代,气惴惴转告:“领头让我带话给您,帝王情意最不当真,您既做有选择,不论为情还是为周氏,都不该为我等求情。”
“我明白。”却叫周祁更不好受:“我愿想着损失武功至少换有一线生机,只没想、”话到失声,旋即侧过身去,手往脸上不知做什么,须臾眼酸涩转回来,愧极将君王放人真相及擅自替几人做主之事道过,再不敢看王虎:“好不好心,我都是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