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来了京城,一大队的事已经不再过问,要不是还挂着一个厂长的职务,那边的消息恐怕也不会多问。
钱大拴寡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刚说几句话,那三个人已经进来,看到祝晓敏先打招呼,这才又看看王汉秋。
刚才进了厂,就看到有辆吉普车在,知道是另外有客人,又是部队里的军官,一时有些局促。
祝晓敏给双方简单介绍,又笑着让大家进去坐。
王汉秋见来了几个人,自己后边的话不好说,就说:“我去看看陆营长吧。”起身往外走。
祝晓敏立刻把人叫住:“王营长,瓷窖口厂子里的事,或者王营长也想听听。”
来的不是李文泽、黄小娟,却是两大厂长和谷满仓,那就不会是普通的事。
更何况,她可不敢让王汉秋单独和陆明峥说话。
王汉秋听到要说厂里的事,迟疑一下,只好留下。
另三个人听祝晓敏直接把话说明白,又想到厂子里还做着军需专供,厂子里的大事也确实可以听听,也就不再坚持。
夏栋梁的性子急一些,刚一坐下,立刻向祝晓敏问:“厂长,怎么你不管厂子了?”
“什么?”祝晓敏没明白。
常海亮从随身的包里取了一封文件出来,递到她面前:“是行署的文件。”
祝晓敏接过来,入眼就是大标题“关于祝晓敏同志免去瓷窖口逐鹿食品厂厂长职务的通知”一行黑体字,颇为意外的问,“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上个月文件就到了,我们电报拍去纺织厂,完全没有回音,后来李文泽去了趟省里,见到江星宇,才知道你停职回了京城,这不是趁着总厂的货运来,我们就也跟着过来问问情况。”夏栋梁说。
谷满仓一脸的担忧:“晓敏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你那边停职,这边免职,是出什么事了?”
祝晓敏微微摇头,细细琢磨一会儿问:“只有我免职的通知,有没有另外再任命一个厂长?”
常海亮说:“原本是让那个叫郭红桃的女干事当厂长,可是任命刚下来,又被公社截了回去,后来就没了消息。”
郭红桃?
祝晓敏瞬间皱眉。
旁边王汉秋插话:“刚才我也正要和你说免职的事,就在王科长调去行署的第二天,我们就知道了你被免职的消息,我本来也想问,是什么情况。”
祝晓敏仔细想一会儿,突然低低笑一声,笑声里却透出些冷意,并不向那几个人解释,只是说:“我的事你们不用担心,不管是停职还是免职,对我没什么影响,现在既然双方在这里,倒是说说军需专供的事。”
去年中秋,她带着厂里的车去村里买了苹果,让纺织厂的人知道她还是食品厂的厂长。
现在被免职,就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又是陆家人插了手。
只是,之前行署有裴闻远和杨浩中在,怕没那么顺利,到他们十一月离开行署,短短两个多月,这免职通知就下来了。
如果不是陆明峥受伤,陆家母女也在筑城,恐怕动作还要更快。
夏栋梁又哪知道她这一瞬间想破了其中的关键,忙说:“我们来之前,王科长已经下过乡,特意和我们说了军需专供的事,她说各县的养猪场她负责联系,军需专供一定要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