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她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陆家的任何一个人。
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能感觉到她对他家人深深的厌恶。
那样降到冰点的关系又再勉强维持了一年,在她再一次提出离婚,被他拒绝之后,她消失了。
她卖了工作,就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疯狂的找她,可是任凭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却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
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西南边界,之后就像人间蒸一样,凭空消失。
有人说,或者她偷越国界,去了那一边。
也有人说,或者,她没有活着离开那里。
因因为,那个时候那场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那片山里还隐藏着无数的危险。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没有了她,他所有的努力都变的毫无意义。
他后悔了。
再之后,他频频参加那边的战斗,以他的级别和年纪,本来不需要再亲自带兵行动,可是他去了,他知道,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体面离开的理由。
死去的那一刻,他是说不出的后悔。
如果,当初告诉她女儿生病的真相,让她能见到女儿,甚至答应她离婚,是不是,至少他还能知道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
可是,他没有机会了,彻底没有了。
可是可是,他是那样的不甘,他想再见到她,哪怕仅仅是知道她的消息也好。
沉入黑暗的那一刻,那是陆明峥心底最迫切的渴望。
“晓敏……回来……回来吧……”
病床上的人出一声撕痛的低喊,病房里的人齐齐惊跳,吃惊的看着床上的人,几乎怀疑自己听错。
刚才,是他在说话?
是这一个月来,始终都静静躺着,除了呼吸,什么都不会的陆明峥?
祝晓敏却并没有用太多时间去反应,第一个扑到床边,抓住他的手,连声喊:“明峥!明峥,我在,我在呢,你醒来,你快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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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来了!
这是她等待的奇迹,他回来了,对不对?
祝晓敏的心呼喊着。
“回来吧,晓敏……”床上的人声音变的清晰,一声声的喊着。
只要她回来,他愿意穷尽一生去补偿。
“明峥,我在这里,我在……”眼泪滑下来,祝晓敏抱着他,颤抖的吻着他,试图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一次次的喊着。
陆明峥的头痛苦的辗转,挣扎着,似乎要挣脱什么束缚,终于,一双眸子骤然打开,却直直的,透着茫然。
“明峥!”
“明峥!”
……
知青们激动的喊着,都红了眼眶。
“明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祝晓敏喜极而泣,手指抚上他的脸,低头吻着他,眼泪落到他的脸上,又再忍住,直起身,急切的说,“我去叫医生……”
“晓敏……”身体的感官有一些恢复,本能的反应,陆明峥一把扯住她的衣服,难以置信的喊,“晓敏,是你?是你吗?”
“明峥,是我!”祝晓敏回过身来,流着泪去抚摸他的脸,握上他的手,“是我,我在这里,你等一下,等一下,我去叫医生……”
“晓敏……”没有办法消化她说的话,可是,陆明峥感觉得到她急着离开,紧紧的攥住她的衣服,央求的喊,“晓敏,别走,别走,我……我答应,我答应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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