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禹君:“……”
这家伙的嘴也太能说了。
本来以为,部队的调查总还要一段时间,何况章自秋也没做出实质的事情,最后最多给个处分,再通报批评。
可是不管厂里谁来做思想工作,祝晓敏一口咬死不愿意和解,加上她是以军嫂身份实名举报,没过三天,章自秋就被公安机关一副银手铐押走。
看到几辆警车进了厂子,不要说办公区,就连车间也得到消息,很多人跑了出来看热闹。
祝晓敏看着章自秋脸色惨白被押上车,向着旁边的公安笑笑:“麻烦郑警官。”
郑沛也笑:“没想到又见到你。”
这个世界很小,这回又见到了老熟人。
郑沛看到祝晓敏的时候,就在心里默默给章自秋点了根蜡。
惹谁不好,偏惹到她。
另一边,段思宁得到消息,也是吃惊的几乎把电话扔掉,好半天才慢慢放下,咬牙骂:“真是蠢!那个章自秋也太没用了!”
陆明峻在旁边早已经听到:“妈,那个章自秋油头粉面的,有什么好?说不定她只喜欢我哥那款的,我去试试还差不多。”说完还又不怕死的补一句,“我还真想见见她。”
“你怎么又在家?”段思宁问。
陆明峻耸肩:“我这不是……听说章自秋被抓,来听笑话嘛。”
“滚蛋!”段思宁怒。
陆明峻在她拿东西之前已经跑出去,又伸头回来问:“妈,那个章自秋你捞不捞得出来?用不用我帮忙?”见她眼睛瞪来,撒腿就跑了。
陆明书见段思宁气的直捏眉心,劝说:“妈,你别生气,章自秋的事交给我,我们做为陆家人,应该很好解决,只是他就算出来,应该也不能回纺织厂了。”
段思宁点头:“你给他另外安排。”
祝晓敏并不知道章自秋还和陆家有关系,好在他被抓,她很是清净了几天,每天仍然一上班就去车间领唱,然后翘着脚等下班。
可清净也真的只有几天,那天祝晓敏仰靠在椅子里,正一边磕瓜子一边看书,就听到办公室的门响了几声,下意识的抬头,一眼看到门口进来的人,一下子愣住。
脑子足足卡顿了五秒,看着那人展开一个笑脸,冲着她喊:“晓敏。”
祝晓敏的神智才瞬间回来,不自觉沉下的脸色又瞬间绽开一个笑容,书一扔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连声喊:“哥哥哥哥哥,你怎么来了?可想死我了。”
你这怎么叫的和母鸡下蛋似的?
办公室里的人都瞬间满脸黑线。
祝晓峰比别人还懵,愣怔一下笑开:“你呀,考上大学不和家里说,分配工作还不和家里说,我们可是千辛万苦才找到你。”
见你的鬼。
祝晓敏才不信,她考上清大他能打听不到?
只不过是想到她去上学,没什么油水可捞,说不定还缺生活费,这才四年都没出现。
只是知道归知道,现在倒不急着拆穿他,笑逐颜开,连连点头,笑着问:“来就好来就好,现在我大学毕业,又有一份好工作,还有一个好后台,你是我亲哥哥,本来就该帮衬帮衬你,你来找我是应该的,就是不知道你是要钱还是想换工作?你还在老家那个破厂?没关系没关系,咱换,咱也调来龙城当干部,放心,我后台硬的很,一定能办到。”
嘴里噼哩啪啦的说着,已经飞快的套上大衣,挽着他一起出门,嘴里还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嫂子呢?她不是喜欢手表?我们这里好多婊,和她肯定很配。”
祝晓峰半天没插上话,人已经被她拽着出了办公室,忙站住问:“你带我去哪?”
祝晓敏笑:“找我的后台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她肯定能给你办到,她要是办不到,那就让她去找我婆婆。我和你说,我婆家可厉害了,是龙城军区赫赫有名的陆家,我婆婆是六十三师文工团的团长,说一不二,不要说你的工作能解决,就是让嫂子去她那里当个台柱子,都是她一句话的事。”
这么好?
这个时候,祝晓峰已经知道当初见到的那个当兵的妹夫家里不是普通人家,可听她说的天花乱坠,还是将信将疑,可又听的心头火热,心想大老远的来了,怎么着也得得点什么回去,也就一路跟着她出了生产区进了办公区,直奔马禹君的办公室。
敲两下门,也不等里边有人应,直接推门进去,看到马禹君就笑着介绍:“马主任,这是我哥哥,祝晓峰。”
马禹君见她不等人叫就进来,本来已经阴了脸,等听到祝晓峰的名字,立刻漾上一抹笑容,笑着说:“是晓敏的哥哥啊,你好你好,请坐。”起来亲自给他倒水。
祝晓峰见这么大的领导没有一点架子,一时还有些受宠若惊。
祝晓敏的眼睛却眯了眯。
这马禹君听到祝晓峰的名字,不但没有一丝意外,还显的很高兴,也就是说,刚才她的直觉是对的,祝晓峰根本是他们想办法招来的!
嘿!
祝晓敏冷笑。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各位保重。
马禹君很隆重的请祝晓峰在沙上坐下,一脸慈祥的看看祝晓敏,这才说:“我呢,和晓敏的婆婆是从小的姐妹,这次晓敏刚好分来我们厂,于情于理,我是要多照顾的,只是晓敏这个孩子吧……”
“我知道我知道!”话还没说完,话已经被祝晓敏接了过去,挽着祝晓峰的胳膊,整个人歪在他的身上,一脸的亲昵,“马主任,我在家里是最小的,一向被宠坏了,我哥哥就很宠我,还护短,见不得别人说我不好,有谁说了我,他会生气,还会疯,他起疯来可比我还疯。”
真的假的?
马禹君一噎。
祝晓峰怀疑的看看自己妹妹,听着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像是在骂他是个神经病,可是又没法否认,因为她连自己一起骂,只得干笑两声:“是啊,她是家里最小的,大家都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