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地劝黄道周不要偏听偏信,中了张溥的诡计。
然而黄道周却说道:
“案子递到我这了,本官就得查下去。”
“请诸位好好配合,等候法庭传唤。”
又向这些士绅道:
“如果诸位要反诉他们,也请写了状书,递到廷尉署来。”
“法庭审判看的是证据,你们要做好准备。”
苏州士绅面对这么顽固的推官,一时也无语了。
只能感叹“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认为黄道周被张溥带到了沟里。
其他苏州官员倒是有愿意帮他们的,但是却影响不了苏州府集议会的决断。大部分官员对他们请求能推脱就推脱,不是让他们去找江南巡抚,就是劝他们和张溥和解。
显然,秋粮无忧的官员,对雇工协会和苏州士绅的争端根本是作壁上观。无论这些人闹得如何,不影响他们的考成和政绩。
甚至一些人可能还在盼着雇工协会获胜,杀杀苏州士绅的傲气。免得以后征粮时,还要官府求着他们。
面对这样的苏州衙门,苏州士绅根本无计可施。去找张溥谈判,也根本见不到人——
显然,张溥想趁着秋收多收割粮食,根本就不理他们。
此时的他,正在江南巡抚衙门中,向曹文衡、张彝宪等人道:
“曹抚台、张公公,这下你们都见到了吧?”
“张某做事一向稳妥,根本就不会亏了你们。”
“苏州的官田五百多万亩,算上隐田至少过六百万。这些田今年都按最高的三斗交,至少能上交一百八十万石。”
“这样起运的秋粮就足够了,完全不用看那些大户的脸。”
苏州府秋粮数额是2o3万石,起运则是185万石。按照张溥所说,上缴朝廷的秋粮是不用愁了。
而且收割的其他粮食,还能被四海粮行收购,补上前段时间卖给雇工协会带来的缺口,还能运到北方去。
张彝宪哈哈大笑,为自己说动四海粮行支持张溥而自得。
曹文衡同样称赞道:
“好胆气!”
“好手段!”
又有些期盼地问道:
“你说今年的苏州,能收到多少赋税?”
“若是按在册的九百二十九万亩田土,每亩三斗可是能收到二百七十八万石啊!”
想到这个数字,曹文衡心里就痒痒的。因为他知道如果真的收到这么多,绝对能解决朝廷的大问题。
皇帝也一定会不吝赏赐,为他进爵加官。
张溥折扇一摇,不疾不徐地道:
“今年是特殊情况,不能都按这个算。”
“但是苏州的田土一定是有隐藏的,现有土地肯定要过洪武二十六年的九百八十五万亩。”
“按一千万亩估算的话,如果官民一则,就不分官田民田,只分上中下三等:”
“上田每亩三斗,中田每亩二斗五升,下田每亩二斗。”
“平均下来,每亩赋税大约二斗五升。不过估算的十一税上限。”
“这样苏州一千万亩土地,就能征收二百五十万石赋税。”
“起运九成的话,就是二百二十五万石。”
又算着苏州现有的赋税,说道:
“苏州府秋粮2o3。8万石,起运185万石。夏税小麦5。3万石,起运4万石。”
“加起来2o9万石多一点,起运189万石。”
“还有马草,税丝等等,加起来折银后大约两万两。”
“学生的意见是,把这些都并入秋粮,算在那二百五十万石里面。”
“如此征税简单,可谓官民两便。”
曹文衡点了点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