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娜用脚画了个数字,以展示她胳膊确实抬不起来了。
“戴安娜疯了吗?人类也做这么多?”
“噢,那倒没有,她说是根据不同种族的体质制定的,人类做6o个就行。”
“那也挺离谱的。”
“谁说不是呢?”
“等一下,我找你来不是说这个的。”布鲁斯拿出詹娜的论文,甚至不忍心再多看一眼,他说:“小姐,你知道你在这里面用了多少可怕的语法吗?”
“多少?我看看。”
詹娜把脑袋凑了过来,布鲁斯每一处都画了圈,詹娜听得还挺认真,布鲁斯让她重复一遍,她也能重复出来,布鲁斯稍微高兴了一些。
但他高兴得太早了。
语法和符号都是小问题,考虑到詹娜是个外星人,一开始写论文错误多太正常了。
内容才是大问题。
布鲁斯甚至不想让这些知识接近自己的大脑,但他还是指着其中的一行字说:“你说救护车开门的痕迹可以推断出对方的身高体重,你倒是说说,怎么推断出的?”
“根据血迹来判断,右边的车门先被打开,但是他最后分尸的位置应该是在左边,但他却没有从左边下车,而是再次从右边下去了,这证明他可能已经没力气了,所以他是一个比较瘦弱的人。”
布鲁斯都听笑了,他说:“你为什么觉得他最后分尸的位置在左边?”
“因为血迹?”
“血迹看不出来。”
“呃,脚印……”
“根本没有脚印。”
“车子的重心。”
“和汽车工程学没有半点关系。”
“好吧,他会最后安置他的四肢,而且是从下到上,这代表着一种倒错,是表达他感受的手法,而手在左边。”
“所以你还是靠瞎猜得出一个结论,然后把结论当成既定事实,再推测后面的事。”
“但是这不是瞎猜,他就是这么想的,绝对。”
“没有什么绝对,好吧,那再说这个,车顶喷溅的血液痕迹是怎么说明他的停留时间的?”
詹娜刚要说什么,布鲁斯就制止了她,然后说:“你不要猜,直接说出你的推论过程。”
“凶手割断了受害者的喉咙,这是为了斩断他的喉舌,因为他曾经遭受过这样的对待,所以他选择这种方法制服对方。”
“凶手故意让动脉的血液喷溅到天花板上,他想要制造一个结界,对他来说代表着,你的神不会再看到你了,不会再帮你了。”
“这代表着他对于这个独立空间的标记占有了神的一部分世界,杀死了神的信徒,这同样是一种挑衅,和最后一起案子形成了呼应。”
“他会等待,等待结界生效,对他来说,血液的凝结是一种标志,由生向死转变,所以他会等到血液凝结的时候再动手。”
“但是,他希望能够活着分开受害者,所以不会等到他血液流干而死,因此只要找出血液凝固时间和人类死亡时间之间的平衡,就能确认他大概在车厢内停留了多长时间。”
布鲁斯揉了揉太阳穴说:“最后两句听上去还近似于分析,但是前面的结论完全没有任何证据。”
“我都说了我找不出来嘛。”
詹娜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她说:“这么简单的案子,这么明显的情绪,到底还需要什么分析?我可以这么说,如果这起案子的凶手出现在我面前,我立刻就能认出来,他就像黑夜里的远光灯一样明显,为什么你不明白?”
“说说第二起案子吧,你找到了几处?”布鲁斯说。
“只有一处。”
“是什么?”
“尸体的姿态,油桶里的尸体姿态像一个睡着的婴儿。”詹娜看着布鲁斯的眼睛说:“
凶手曾经是个失眠患者,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能安然入睡,但他被治愈了。”
“你怎么知道他被治愈了?”
“昨天你不是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