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信吗?”戈登对着电话那头说:“这一切出了我的理解范畴,我干这行2o多年了……”
挂断电话,戈登长叹一口气,转头对着下属问道:“尼格玛先生没事了吗?他现在醒了吗?”
“他还有事的时候就醒了。”推门进来的是布洛克,这位胖胖的警探把嘴里的烟拿下来,然后说:“他可能想见你一面,你最好赶紧想想怎么解释。”
“我需要解释什么?他那时候和死了没两样。”话虽然这么说,戈登还是努力地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说:“我承认这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但他最好也能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否则我不会陪他待更久的。”
布洛克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他走下去开车,在前往医院的路上,他问:“你在查十年前的一些事?”
戈登立刻转头看向他,用眼睛上下的打量着他并说:“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惊讶你要翻这么久远的旧账,我必须提醒你,有些事情非要查出个结果,不是好事。”
“对谁来说不是好事?”
“当然是你。”布洛克吐了一口烟雾之后说:“有人盯上你了。”
“我怕被他们盯吗?”戈登冷哼了一声说:“黑帮的几十条枪一起顶在我脑门上的年代,我都没怕过,现在几只阴沟里的老鼠,还想威胁我?”
“这不一样,那时你只有你自己。”布洛克转着方向盘说:“现在你还有家人,有你的妻子和女儿……”
戈登的心蓦然地被揪紧了,他死死地盯着布洛克说:“他们会对我的家人动手?!”
“他们不是黑帮,维持他们体系运转的唯独没有信义这个东西,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们不怕使任何手段,詹姆斯,我不是要阻止你做什么,但我必须提醒你,老鼠是什么都吃的。”
戈登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简那张鲜活又可爱的脸一直在他眼前浮现,而后他目视前方说:“如果我为此而放弃我正在做的事,那就是视她们为累赘,但她们不但不是累赘,反而是我的动力,不但不是我事业的绊脚石,反而给了我真正去流血牺牲的决心。”
“只有真正成为一个父亲,才让我明白,人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处,决定他们往哪里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要让千千万万的人选正确的那条路,就必须让他们在做选择的时候,脑海中还能浮现起他们鲜活的亲人的面容,而不是鲜血、死亡和哭泣。”
“如此,我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家庭带给我的温馨,毫无愧疚的面对我的女儿,如果成全我的幸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使无数人无可选择地走向黑暗,那我能为我女儿带去的教育也永远不能使她做出正确的选择,只会成为另一个悲剧。”
旺达抱着孩子在客厅里踱步,眼睛里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来,她不断地啧着嘴出声音,手臂晃啊晃,逗得怀里的孩子咯咯直笑。
另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走了下来,旺达回头看着她说:“感觉怎么样?戈登夫人?按摩绝对有助于盆底肌修复,待会我再给你介绍个瑜伽课程……”
“都说了叫我芭芭拉。”女人笑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腰说:“其实妇产科的医生也推荐我去做按摩,但我有点忙,没有时间。”
“再忙也必须得抽出时间来做。”旺达强调道:“恢复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有什么比得上身体健康更重要呢?”
“好了,我知道了,既然要做瑜伽,我是不是应该买个瑜伽垫什么的?还是说地毯就行?”
“不需要那些东西,买了也只会成为孩子的爬行垫,我之前买的瑜伽垫,上面到现在还留着牙印,我一定会在他们的婚礼上把它拿出来的。”
芭芭拉笑了起来,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旺达把孩子放下,欲言又止,芭芭拉主动问道:“怎么了?”
“戈登先生……我的意思是,他已经有几天没回家了吧?你可刚生完孩子没多久……”
“要是我说我生之前就料到这种情况了,你会不会觉得有点离奇?但实际上,我早就做好准备了,他那工作就那样。”
旺达明显没有芭芭拉这么看得开,她抿了抿嘴说:“我绝不允许孩子的父亲离开他们这么久,不过或许警察这活就是难干,只是可怜了我们的小詹妮……”
芭芭拉摇了摇头说:“如果你见过几年之前的哥谭,你就不会觉得他可怜了,事实上,等到小詹妮长大,一定会为她的父亲而自豪的。”
旺达感觉到了两人育儿的差异,她和贾维斯都更注重陪伴,他们的育儿思路不是给孩子做榜样,而是给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
但戈登一家显然更老派一些,他们认为教育孩子最好的方法就是以身示范,只要父母都是正直、勤奋、包容的人,那孩子就不会差到哪去。
但旺达不是那种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或者说因为太讨厌她父亲这样做了,所以平常会很注意,她回避了这个话题,而是接着说。
“最近哥谭有生什么要紧的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