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瑶姐,这样真的好吗……”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墨迹呢!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可是……这也……”
“那我问你!你现在是不是我乐队的鼓手?还是说事到如今你又不愿意了?”
“愿意!当然愿意!天瑶姐你说什么呢!别说鼓手了,就是让我给天瑶姐当牛做马我都愿意!”
“行了行了!没那么夸张!不过既然你有如此觉悟,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听话,起码这件事没的商量,明白了吗?”
“嗯……那谢谢天瑶姐了……”
“不用谢,想谢的话以后好好打鼓就行了,而且学习也要跟上,要是让我知道你因为学习原因去参加什么补习班从而影响到练习的话,看我到时怎么收拾你!”
“噫!天瑶姐好可怕!雨童会好好努力的……”
“努力就好,再看看,没什么落下的吧?以后可就不回来了。”
“嗯!”
林天瑶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这期间,一直是廿华和张雨童轮流照顾着她。雨童上课的时候,就是廿华盯着,到了周末休息的时候,雨童就吵着让廿华回家休息,所以六日的时候,一般都是雨童全天候陪伴林天瑶。
而在出院后,林天瑶也就回家休息了一天,便协同老黄一同外出了,两个人花了两天的时间,为张雨童找了一个新的住处。
新的小区环境优美,周边也很安静,地处张雨童所在的学校与林天瑶常去的Livehouse之间,交通很是方便,不管是去学校还是去Livehouse,都只需要半个小时路途,稍微麻烦一点的也就是去林天瑶家里,不过花个5o分钟的时间也足够了。
对于张雨童而言,现在居住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新的屋子是两室一厅的结构,林天瑶规划的很好,一间屋子供张雨童学习,另一间屋子供张雨童练习架子鼓。除了房子配备的基础设施之外,林天瑶还帮张雨童添置了许多其它东西,架子鼓自不用说,微波炉、空调、笔记本电脑、电视这些更是应有尽有。林天瑶第一次带女孩去新家的时候,自然是搞得过惯了穷日子的张雨童受宠若惊。
“天…天…天瑶姐!我以后…就要住在…这里吗?”
“嗯!这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房租的事你不用操心,我每个月会给你2ooo的生活费!从今天开始,我不仅是你的队长,还是你的家长!所以有什么事都要乖乖跟我讲哦!”
“这…这不太好吧天瑶姐!我还住自己家就可以的!您这也太破费了!这…这得花多少钱啊!”
“让你住就住!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住在以前那个鬼地方!就算不说你,我和廿华看到那破屋子也会反胃的!钱的事你不用管,还是那句话,要是觉得过意不去,你以后好好打鼓就可以了!”
“……”
拗不过林天瑶,而自己除了林天瑶也确实没有别的依靠了,最后,张雨童只得按自家队长说的做,乖乖的做着搬家的准备,而今天,正是张雨童彻底跟穷人区的老家告别的日子。
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东西,没有放不下的亲人,但即便如此,张雨童还是背着行囊站在原地,认认真真的与自己住了15年的房子告别。
而在离开这里之前,张雨童还有一个想去的地方。
“天瑶姐、廿华哥,能稍微绕点远带我去一趟后面的垃圾场吗,那里有一个我的小伙伴,我想跟它告别。”
“嗯,可以啊!廿华,受累绕下路!”
“好,没问题!”
到达垃圾场之后,雨童把行囊放在了车里,在跟天瑶与廿华打完招呼后,便一路小跑来到了一件破旧的小木屋前。
从裤子口袋中摸索出一把破旧的钥匙,轻轻打开了小木屋门上锈迹斑斑的锁,映入张雨童眼帘的,是那个陪伴了自己数年的破旧架子鼓。
不管怎么擦也擦不干净的鼓面、锈迹斑斑的吊镲、折了一半的鼓槌以及有些扭曲的支架,总而言之,这是一台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架子鼓,跟天瑶新买给自己的架子鼓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但在张雨童眼里,这台架子鼓是自己心中无可比拟的珍宝。
没有它,自己就不会爱上打鼓;没有它,自己也没有机会遇上天瑶,最主要的,是这破旧的架子鼓陪着自己度过了那一段段困苦难熬的时光。
用从家带出来的干净抹布,张雨童认认真真的把架子鼓擦拭了一遍,尽管在清理完之后看起来还是脏兮兮的,但如今在张雨童眼里,这台破旧的架子鼓却闪耀着熠熠光辉,看起来比刚出厂的新品都要耀眼。
最后一次摸它的鼓皮,最后一次将它的吊镲扶正,最后一次坐在它面前,最后一次握紧那鼓槌。
本想敲上最后一曲,可泪水朦胧了女孩的双眼……
那泪水中带有些许不舍,但更多的则是人生重新开始的激动,与遇到不可替代之人的喜悦。
最后,女孩没有敲响那架子鼓,只是把鼓槌工整的放到架子上,随后便站起身来,来到架子鼓前,挥手与其告别。
“别了!我的小伙伴!谢谢你在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与你相处的那段时光!”
将钥匙与锁留下,轻轻的关上了小木屋的门,张雨童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迈着大步,朝着太阳与希望的方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