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飏口味刁钻,他不喜欢年轻女郎,觉得四十岁左右的熟妇更有味道。
投资终于有了回报,邓飏觉得臧艾很会来事,于是托关系,让老友丁谧帮个忙。
丁谧本不想跟邓飏这些人再扯上关系,但念在昔日的情分上还是动了动嘴,向尚书台推荐了臧艾。
司马孚念在其父的“功勋”上,给了他一个两千石,他心里安慰自己,权当是对功臣之后的补偿吧。
“大王,您看还满意吗?”
臧艾恭敬地向曹芳询问,要知道这位在不久前可是天子,即便是被废了,那也是王!
曹芳“哦”了一声,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径直往府里走去,不时左顾右盼,不时微微摇头。
臧艾正想跟上去,身后却传来小吏的声音。
“府君,孙使君叫您过去一趟。”
臧艾怔了怔,当即从那边正忙活的人群中唤来几人,交待他们伺候好齐王,随后转身离去。
青州的治所是在齐国的广县,位于临淄的南边三十里。
但临淄作为齐国最大的城,齐王府、齐国相府、青州刺史的府邸却皆设在临淄,而广县则是屯兵之所。
驱马来到青州刺史府,臧艾跟门仆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
他跟青州刺史很熟,此人乃是已故振威将军孙观之子,吕都亭侯孙毓。
父辈们交情延续到了这一代,二人又凑巧在同城共事,很快便关系活络起来。
“嘉祖,齐王可安置妥当?”
臧艾一进来便听到一声询问,孙毓比他年纪稍长,长着一张横刀阔斧的脸,嘴角有刀疤,据说那是当年随田豫与吴军交战时留下的。
“仲恩兄放心,府邸都是按照最高规格办的。”
“那就好。”孙毓从主位上走下,走到臧艾身边,“当年魏王都不敢做的事,竟然让人做到了,夏侯丞相真是权势滔天啊。”
这话太过露骨,常年混迹洛阳的臧艾习惯了谨言慎行,尽管是如今到了这种地方,他依旧不敢接话。
“哈哈哈~”孙毓却是朗声大笑,“别紧张嘛,你我兄弟二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臧艾下意识地环顾四周,这才现此刻的府堂内只有他们二人,方才引他进来的府吏们都不知了踪影。
“使君,您到底想说什么?”臧艾感到事情有些微妙,不自觉地便改了称呼。
孙毓拍拍他的肩膀:“嘉祖,这些年过得不易吧。”
臧艾回想着在洛阳的那些年,心中的苦涩泛了出来,微微点头。
“威侯(臧霸)当年是何等的英雄,他和先父帮着太祖东征西讨,战功赫赫。。。。”说着说着,孙毓的语气变得愤然:“可到死,在那群公卿嘴里,依然被叫作‘寇’!”
“威侯的功绩,难道还不如区区张鲁吗?”
臧艾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苦涩地说:“张鲁毕竟与燕王有亲。”
“这便是关节!”孙毓的声音加大了几分:“你瞧瞧如今的州郡主官,要么是皇族宗室,要么是高门大族!”
“我等这样的功勋之后哪怕有能力,也要被那些人压着!”
“可是。。”臧艾道,“可是仲恩兄你如今是一州刺史啊,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呵!”孙毓冷笑,“兄今年五十有二,能做到今日的地位,全是一刀刀砍出来的,看到我嘴上这刀疤了么,若非是老天眷顾,我早死在海上了!”
臧艾有所触动,换位思考一下,若是换做自己或许早就身异处,转世投胎了。
但他还是不解,对方为什么跟他说这些。
“仲恩兄,您到底想说什么呢。”
孙毓双手用力地按着他的肩膀:“如果就这么平淡下去,你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但身为男人,要有进取的野心!”
“眼下机会就在这里,若是能够抓住,你我的未来会大为不同!”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征北将军欲约我等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