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算什么,有爱就好了。
可是……
夜风将出租屋的玻璃窗撞得呜呜咽咽,骆西楼麻木地从床上坐起,看时间,凌晨四点,他静静呆坐着,又变得清醒。
可那样做,还能称作是爱吗?
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后来,他创办了暮光智途,他做了别人口中的骆总。
他曾想过去找青黛。
那时青黛不仅换了号码,还出了国。她似乎决心走一条与往常都不同的路。
迈上常年寒风凛冽的那片土地时,刺骨阴湿的风突然吹醒了骆西楼。
出租屋的破败风声宛在耳侧,他听说,青黛现在过得很好。在这里,她收获了事业、朋友,和以前无法拥有的很多东西。
他凭什么自以为是地来打扰青黛?
就凭一个前夫身份?
在人家事业有成、人生顺遂的时候,眼巴巴追上来和她谈“爱”。
骆西楼都想取笑自己。
再后来青黛回了国,知道青黛在避着自己,骆西楼也选择顺着她来,与她错开了能见面的机会。
因为…他渴望的从不只是重逢,还有重新相爱。
直到几天前在出租屋里,骆西楼终于再一次在青黛眼中看到了他们曾经相爱的影子。
他开始往青黛身边走。
“五年了,你有想过主动来找我吗?”
订婚宴的彩带像新人收获的祝福一样,多得数不清,有几张落在骆西楼头上,他恍然未觉,低下头回答青黛的问题,“想过。”
“想过?”青黛并没有质疑或反驳,她的视线落在骆西楼头顶,好笑道,“只是想想?”
此刻骆西楼震散的神智慢慢归拢。
青黛现在平静的口吻是因为她准备彻底放下自己了吗?他惊惶而无措。
呼吸沉沉间,骆西楼心绪难宁,急于向青黛证明,又一下不知从那里起头,脱口道,“去找你了。”
“但没见到你。”
三十岁的骆西楼站在她面前,像个傻瓜一样剖白,“我、我怕你会更讨厌我。”
青黛应了一声,抬手揪过他耳边的彩片,展开一看,是空白的,似乎写上什么都可以。
熬过漫长岁月,两个跌跌撞撞的人依旧相爱。
这就是答案。
她说,“想复合?”
骆西楼说,“我只爱你。”
“叮——任务达成进度9o%”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原本牛头不对马嘴的两句话,竟然在此刻成了严丝合缝的一问一答。
青黛还愣着,骆西楼漆黑瞳色一闪,消匿多年的意气浮动在眉宇间,他非要一个字一个字说清楚,“我想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