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一个红灯,骆西楼踩下刹车,深邃眼瞳定定地看青黛,“你还记得它?”
青黛说,“这么丑,应该很难忘。”
“叮——任务达成进度62%”
他们刚结婚那一阵,情侣爱人之间特别时兴互送手作的礼物,比如手织围巾,编织包之类。
二十出头的骆西楼怎么可能甘愿沦于众人,他自然要做最特殊的那个。
于是,一个大男人用他的狗啃针线活,缝出了一个青黛娃娃。
收到礼物的青黛差点被丑哭,吓得骆西楼连夜恶补手工教程,三针两线改成了勉强能看的西楼娃娃。
小呆不能丑,他的娃娃丑就丑些吧。
后来它被赐名“小瓜”,日日放在两人卧室的床头。
周遥宁听说后,非常大声地嘲笑两个人,“幼稚!你们搞对象的都这么幼稚吗?哈哈哈哈哈哈哈,路边摊里15块买一个得了。”
当时仍旧和他不对付的袁嘉禾翻白眼,捧脸,“多可爱啊。得到了真爱的人才愿意动手,没有真爱的人只会叭叭叭。”
这才成功堵住了周遥宁的嘲笑。
……
下午两点,青黛到了指定的咖啡店,郑映侨到得早,背对店面坐在书架边的沙上。
青黛走近,郑映侨仰在沙里,百无聊赖地翻财经杂志,快翻页的声音在安静咖啡店里显得突兀,他已经表现得十分不耐烦。
“呦。纪总来了?”
郑映侨把杂志一扔,托着浪荡风流的脸看青黛,“真是的。让我好等。”
青黛坐下,“海外的生意不好做吗?郑老板怎么沦落到需要每年打电话来骚扰我了?”
“亲爱的,你不是都无情挂断了吗?”郑映侨眼中情绪不变,而唇边笑容不断加深,“最近几年生意确实不好做啊。你一年内替avery赚了六百多个亿…你知道有多少人眼红吗?”
“你怎么就说不干就不干?avery现在还想高薪雇你回去做项目。”
青黛一笑,语气温和,“郑老板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再替avery做事了吗?”
她眼底冷意翻飞,“当然是——欠账还清了啊。”
“瞧瞧。又死脑筋了!”郑映侨唉声叹气,“如果你和骆西楼不执意停掉那个人工智能的项目,你们那小公司会难以为继吗?”
他喝了口桌上的咖啡,“纪总,s市榜上有名的富商哪个手里是真正干净的?想赚钱,就别太怂了。”
郑映侨摊平胸前褶皱,“你想想你们当年,一心要做清白生意,结果呢?说句家破人散,没有冒犯你吧?”
他一贯讲话的语调总带了股嘲讽和威胁,令人不舒服。
青黛说,“郑老板逃到国外这么多年,成语水平不减反增,不愧是赚黑钱的能手。”
“你…”
青黛慢条斯理地截断他的话,“说这么多,郑老板是想和我合作?”
“…”郑映侨缓和脸色,“当然。”
“如果骆西楼同意,我也愿意不计前嫌和他合作的。”郑映侨玩笑道,“毕竟你们两个是很好用的赚钱机器。”
青黛不咸不淡道,“你真是想钱想疯了。居然敢找旧仇人合作。”
郑映侨大笑着仰倒在沙里,“我不会和钱过不去。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
两个连高压线上的真金白银都不敢赚的清白生意人,还敢杀了他不成?
他郑映侨是没什么底线,可面前人有。
郑映侨打了个响指,做出数钱的手势,“我不怕死,可我怕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