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dison叹气,“我记得你有个丈夫?他或许可以和你一起承担…”
女孩摇头,她已经许久不曾真心地露出笑容了,但此刻她唇角翘起,“不出意外,我今天就会和他提离婚。”
madison吃了一惊,“你…你打算自己承担吗?如果你对赌失败了,那…”
“我自己承担。”
两人说着话,拐角处包厢内一道男声张扬,“姓骆?你算什么东西?这什么破项目?好意思拿到爷跟前来丢人!”
从半开的包厢门往里看,对面的男人已经被灌了许多酒,灰旧但干净的西装前襟湿了一大片,此刻弯下腰,一张一张捡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合同。
年轻女孩立刻起身,madison按下她的手,“纪小姐?别过去。里头那位少爷是市长的孙子。”
女孩垂下了头。
西楼。
郑映侨投给他们的本金是脏的,他就孤注一掷地往一条干净敞亮的路子上走。牌桌上混进了黑牌,他就掀翻桌子,然后请更多位高权重的人上桌。确保这桌子再也翻不了。
若得罪了人,悄无声息地死了只能算他倒霉。
这路不好走,所以他没日没夜,一刻也不敢停。
女孩把头扭向窗外,突然拿出手机了一条短信,“西楼,你在哪?我们忙得已经两天没见面了。你累不累?”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男人才回复她,“我在和客户谈合作。我不累,小呆,我也很想你。”
女孩长睫颤动,装作若无其事地了几个哈哈大笑的表情包嘲笑他,“我很忙,不会想你。”
骆西楼来可怜兮兮的表情包,他说,“是我想见你。”
“今晚回家吗,小呆?”
“两天不见,小呆有没有饿瘦?楼哥下厨,小呆请点菜【骄傲。jpg】。”
女孩放下手机,包厢内的少爷早就满脸不耐烦地走出餐厅,坐上豪车一走了之。唯独骆西楼站在门口的雨幕中,用西装外套裹住了文件。
分明是很狼狈的模样,他侧过头时,乌黑的头凌乱趴在额前,眼神里也并无怨怼和屈辱,男人耐心地询问餐厅服务员附近有没有菜场和市。
服务员随手一指,男人抬眼看去,神色终于变亮了一点,仿佛想到待会儿就可以见到他的小呆。
目光触及怀里的文件,他漠然地扯了个笑脸,撑伞快步走进雨中。
“骆西楼。”青黛喃喃。
周围的画面刹那恢复如常,她依旧站在暮光智途楼下。
完整的内情原来是这样。
两人各自背负巨大风险,所以他们选择独行。
青黛仰头,盯着大楼高层的某一点。
与那天的阴雨绵绵不同,现在晴朗的日光甚至热烈得有些刺眼。
她伸手去按眼眶,“…骆西楼。”
就在这时,一把宽大的遮阳伞挡去了大部分光线,阴影之下,熟悉的男声不期而至,自然流露出外人难以代替的安定感,“我在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