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将手里的菜放到餐桌之后便苦着脸说道:“在那医院里面,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的,而且我也想南烛和艽艽了,你快别让我住下去了。”
凌游脱下外套换好鞋之后便开着玩笑般的朝餐厅走了过去:“这不也是为了你身体着想嘛,那等会儿我给你请个脉,要是真的没大碍了,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去北春,要是还需要观察一下,我可是要连夜把你送回医院的呀。”
姜姐听后又朝厨房走了进去:“我自己的身体啊,我自己最清楚。”
没一会的工夫,凌游洗了手,再回到餐厅时,姜姐已经把饭菜都端上桌了,随后一边给凌游盛饭一边说道:“艽艽这一回北春,你肯定又没好好吃饭吧,我这些日子在医院啊,就惦记这点事呢,晚上都睡不着。”
凌游抬头笑着看了看姜姐,对于凌游一家来说,姜姐似乎早就成为了这个家庭中的一份子一般,对于凌游来说,她真的像一个事事都为他们牵挂的大姐一般。
“我都习惯了。”凌游接过饭又赶忙让姜姐也快点坐下一起吃。
姜姐盛好了饭坐下,可却没动筷子,盯着饭碗叹道:“听艽艽说,你俩又找了个小年轻的照顾南烛,也不知道尽不尽心。”
凌游听姜姐提起这个话题便说道:“我和艽艽商量过了,等你病好出院了,你就先去北春帮着照顾照顾南烛,那小丫头也可以帮你分担分担,正好你也再养养身体,不然才雇人家不到一个月就辞掉,也不像话嘛,等你好的差不多了,大不了再给她多开点工资。”
姜姐听到这话这才安下心来:“那也成,这孩子啊,打小就在我身边,现在再交给一个外人,我是真不放心。”
凌游点头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惦记孩子。”
吃过饭之后,姜姐收拾好了餐厅,凌游便给姜姐摸了摸脉,又检查了一下她头部的伤,确定没大碍了,凌游才终于放心。
“明天我让铁山开车送你去北春吧。”凌游说道。
姜姐则是一摆手:“你们都有正经事忙,送我干啥呢,我自己坐火车去。”
凌游还想坚持一下,可姜姐却不置可否的说道:“就这么定了,你们快忙工作吧,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找不到家了。”
凌游闻言只好作罢,但还是坚持明天一早让程天宇送姜姐去火车站。
姜姐听后挂着笑脸说道:“等今年小迅考了大学,以后再结了婚生了孩子,南烛也长大用不上我了,我就再伺候孙子去,这么一想啊,我这辈子,也有的忙了。”
凌游呵呵笑着拿起一个苹果和水果刀,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道:“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小迅那孩子孝顺,以后啊,你可有福享呢。”
二人就这么聊着,凌游削好苹果之后递给了姜姐,姜姐也没有客气,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和凌游聊了一会,随后便催促着凌游去忙自己的,她再打扫一下屋子,把她新买的菜放冰箱整理一下,免得凌游到时候找不到。
上了二楼书房,凌游坐在书桌后沉思许久,对于白万江的话,他有了一些动摇。
思忖良久,他决定先探探秦老的口风,于是见时间还不算晚,便拿起手机将电话先拨给了周天冬,打算先了解一下秦老睡了没有,或是心情怎么样。
电话响了没几声,周天冬便接了起来。
“小游,这么晚来电话,有事?”
凌游闻言便问道:“没什么要紧事,您不忙吧冬叔?”
周天冬沉默了两秒,随后回道:“不忙。”
“二爷爷睡了吗?”凌游试探道。
周天冬又沉吟了几秒钟,这才说道:“要是找老长的话,你明天再打来吧,老长睡下了。”
凌游听后哦了一声:“那行,您也早点休息吧冬叔。”
周天冬没多言,嗯了一声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而放下手机之后的周天冬,又驻足思虑了片刻,这才转身走回了身后的独栋小楼里。
回去之后,周天冬轻手轻脚的回到小楼的那间会客厅内,来到了秦老所坐的沙旁,俯身对秦老耳语道:“小游的电话。”
秦老刚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闻言便愣了一下:“说什么事了吗?”
周天冬答道:“没讲。”
秦老唔了一声,便将烟放在了嘴边,随后又拿起火柴盒点燃了香烟。
而此时,就见秦老斜对面坐着的一个七十岁左右的领导开口问道:“秦老,您谈谈您的意见吧。”
秦老闻言看了过去,接着摆手笑道:“我就是被老哥哥拉来充人头旁听的,可不敢提什么意见,听你们的。”
说着,秦老便眯起眼睛吸起烟来。
那领导听了此话也只是呵呵笑了笑,接着便扭头看向了坐在轮椅上,双腿盖着一块毛毯的老书记:“老领导,大家的想法都说过了,您可不能一言不啊。”
老书记歪着头环视了一圈会客厅里的十多个人,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这个云海呐,现在闹出了不少的问题出来,我听说,还有人给他们扣上了一个小团伙的帽子,叫个什么云海帮。”
说罢,老人干笑了两声:“这件事,目前的确是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而关键的节点,就在于景寻同志的逝世,有些人,压不住了嘛,想要跳出来搞事情了嘛。”
说到此话的时候,老人眼中那种威严的杀气,顿时与他儒雅的形象起到了一种强烈的反差,一时间,会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般,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但几秒钟之后,老人点了一支烟,又缓缓说道:“但是我们处理问题,也不好极端化,劣币是不好驱逐良币的,不能因为一类干部的问题,就牵连所有云海干部都受到风评的影响,这种思想,是要不得的。”
说着,老人用夹烟的手在空中指了指又问:“云海现在的书记叫哪一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