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十点钟也就一个小时了。
宋微染昏昏沉沉的“嗯”了一下。随即脸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出去前,薛礼把家里的温度调高了一些,音乐的声音调低了一些。
没有叫司机送他,薛礼自己开车去的老宅。以往这个时间点,老宅的灯全关了。现在灯火通明,是一个并不平静的夜晚。
大门没有关上,薛礼进了大门没有换鞋和脱掉外套。
两个人脊背略有些佝偻的人正坐在沙上。薛礼走动间,风衣扬起一个弧度。他径直走向他们,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
眼角皱纹多的数不清的薛母,目光近乎刻薄的看向薛礼。
眼神不像看自己的儿子,倒像是看仇人一样。
有些事情不需要开口问清楚,几个人心里都有数。薛母冷着一张脸,开口指责:“你知不知道阿寻因为你跟那个女人的事情已经住院了。你有没有去医院看他一眼?”
薛寻:“有医生在,我去能起什么作用。说不定他看到我,情绪激动直接进手术室了。”
“砰。”
烟灰缸在薛礼的脚边直接炸开。
一想到薛寻那副可怜的样子,薛母越看薛礼越来气。到现在了,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忘记了,你哥哥小时候对你的好吗,你的良心去哪里了,是不是被狗吃了。为了一个女人,你可以弃亲哥哥于不顾。”
“如果你非要跟那个女人好。可以!你必须给你哥哥一辈子花不完的钱。”
薛母这次把他叫过来主要是要钱的。
比起面色恼怒的薛母,薛礼淡然很多。
前面那些话估计是为了最后一句话做铺垫。真的是一片慈母之心啊,令人感动。
薛寻真的挺想笑的。他辛辛苦苦赚的钱,为什么要给他们花。他只会给喜欢的人花。
“如果不你们逼我辍学让他上学,我早就可以考上大学了。他对我的好,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从小学做饭,他做了几次?十几岁在工地上板砖,赚的钱,你们说什么给我存起来。哪一次不是偷偷补贴给他了。”
“我是不会给钱他的,一分钱都不会!”
薛母:“你。。。。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就不是薛家的人了。你也不是我的儿子。”
薛礼立马说:“好啊。”
他答应的太快了,薛母完全没有想到他会一口直接答应。。。。。
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薛父讪讪一笑:“你妈刚刚说的话不是真心话,是太生气了才这么说的。你不要放在心里。你是我们的儿子,这哪能说不是就不是的了。”
在这个家,存在感最低的是薛父。最能吸血的同样是他。他只需要干一些活,家里所有的事情全部不用管。家庭的担子压在了几个孩子以及薛母的身上,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他可以永远成为一个哑巴。
薛母还未从震惊中出来,薛母推了推她,让她赶紧说句话。
“你。。。”她好歹是薛礼的妈妈,在他面前却跟小辈一样,抬不起头。
薛礼不记得什么时候对他们没有了期待。
“你们确实生了我,但你们没有养我。我会给你们一笔钱的,以后就当这个家没有我这个人。”
“你说什么?你这是要赶我们走?”薛父顿时急了:“你要把我们赶到乡下去吗?就不怕有人戳你脊梁骨?”
他们两个人的眼前似乎回到了在乡下的一个月,光是想想,就已经很难忍受了。
破旧的木门,摇晃的床。荒了的地。。。。那是噩梦。
薛寻冷笑:“谁敢?”
他说完这句话,不顾两个人的大喊大叫,直接出了门。
只因跟宋微染约定的时间要到了。
他从未对宋微染失约过。
“老头,他真的要赶我们走?”薛母开始后悔刚刚说话有些重了。无法想象真的去了乡下,该怎么过日子。
他们在这里有人伺候吃喝,去了乡下,那就要自给自足了。
“他的心真是硬啊。”薛母抱怨。
薛父头疼不已:“好好的日子,你非要搞成一团糟。明明知道宋。。那个女人就是他的逆鳞。你还这么说!”
薛母:“那能怪我吗?我还不是心疼阿寻。是他们对不起阿寻的。。。。。”
他们祈祷,薛礼那只是一句恐吓他们的话,并不会真的这么做。
可没几天,有人直接上门赶走他们。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