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泽点头,巴图鲁道:“至此第二个难题,那就是宋国国内水道纵横,尤其是黄河天险。
成也天时,败也天时,天时解决了战马吃食,但天时,却把我们阻挡在了黄河边,我们需要一个渡口,还有一次可渡五百人马的载具。
即使找到了载具过黄河,五千人加上战马,顺利的话需要一天一夜。
至此就已经花费了四天四夜,我们最多能围住开封一天的时间,就要撤退,毕竟种师道离我们不算太远,若是顺着黄河直下,最多两天就能赶回开封。
我们还要一个完美的撤退路线,宋军即使不敌我们,但要拖着我们,等童贯回转,我们会被拖死。
末将觉得,此事需要大王配合,帮我们拖住种师道,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在开封城,打宋皇的脸,以及撤退。”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吴泽,毕竟去开封,是吴泽想要独自领军获得功勋,拖上刘升,怕是不符合他的心意,但这是最优解。
“还有什么补充没?”吴泽看向四名千夫长,见无人说话,便知道这是他们商定好的计划。
在他看来这个计划没有任何毛病,唯一的缺点就是赶时间,什么都赶,哪怕在开封城逗留多久都被计划好了。
若是计划上的时间,出了一点差错,很可能全都完蛋。
吴泽想了想道:“在时间上,我们要充裕些,比如渡黄河,我们不能确保一切顺利,可能黄河起了风浪一天一夜并不能全军过河。”
又拿起舆图,指着巴图鲁的进军路线,“过雁门,从紫荆关出进河北,虽然距离最短,但不可走,升哥是不可能同意我们这么干的。”
指着舆图道:“我们从应州向东,宋国伐辽大军的基地旁侧过去,在种师道大军赶到太原时,我自会写信与升哥让他拖住种师道,自那时他拖也得拖,不拖也得拖,否则我们便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一旁的巴图鲁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还是将军高。”
吴泽笑了笑道:“都下去准备吧!这几日将战马喂的饱饱的,接下来一段时间要辛苦他们了。”
。。。。。。。
与此同时,宋国朝堂又是吵作一片,赵佶端坐龙椅上,颇感头痛。
底下说什么都有,河北之地战乱,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架势,国内粮草也是严重不足,在征下去,就要饿死人了,两线开战调用了百万民夫,耽误了春耕夏收。
再不收兵,将影响来年百姓的生活。
还有弹劾韩世忠,王渊等人剿匪不力,有喊着让童贯回来的先平定国内,而以蔡京为的众人,则反对,声称太师几乎已然攻克燕京,此时退回来将前功尽弃。
而今更是能派2o万大军南下回国平叛,可见优势之大。
应当拿下种师道,从国都带走了3万精锐,耗费钱粮,数万大军还没集结完毕,先锋先遭一败,这种师道统的什么军?
总之各说各的,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赵佶听的头疼。
一旁的太监,见赵佶越的不耐烦,对着空气连甩三鞭,“啪,啪啪,”随后高声一呼“肃静。”
这时众人才现坐在龙椅上,手扶额头的赵佶,脸色已十分难看。
这时蔡京冷哼一声,与这帮人争论的废话再多,也不如皇帝一句话。
开口道:“官家,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拖太师的后腿呀!太师入辽以来攻城掠地,耗费钱粮无数,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局面,更是招降了郭达,如今契丹3o万守军,被打的只剩下2o余。”
“连耶律大石也有投降的意思,官家此时应当召回种师道平定河北,打通大军的后勤,为太师扫清后顾之忧才是。
太师心忧陛下,担心国内乱局,但不可听太师之言,使其分兵,若是在兵力上,对契丹人没有压倒式的优势,那耶律大石又岂能听话?”
蔡攸混在人群中,不经想骂娘,他现,当初伐辽大军出时,满朝文武包括赵佶便入了蔡京的套,这个伐辽简直就像个无底洞,不停的掏空国库的钱粮,随着时间的推移,投入的越多,皇帝越是舍不得,也不能撤回童贯,毕竟那么多钱,砸了进去,此时撤回来,先前的投入全没了。
不待蔡攸开口骂上一阵,支持蔡优的人站出来说道:“官家太师在契丹前线耗费钱粮,民夫不下百万,而今国内生乱,上党又被叛军所据。
理应先召回太师,平了河北之乱,让百姓回去修身养息,拿回上党,解了开封之危,才是上上之选。”
不等赵佶开口,御史又站了出来,“臣弹劾韩世忠,在河北之地用百姓充当炮灰,逼迫百姓攻城,使得百姓离心离德,纷纷从贼,臣请斩了此撩以安民心。”
身后跟着一群御史在后高声道:“臣等附议。”
但也有不同的声音,弹劾王渊剿匪不力,御下不严。
然后又变成了党同伐异,刚安静下来的朝堂,又吵作一片。
几个年长的现吵不过御史,一怒之下将手中的笏板扔了出去。
这一下引起了连锁反应,先前只是动动嘴,这下见有人动手之后,没有笏板的,将手中的奏折扔了出去。
一群平时里穿着红袍,德高望重的尚书见有人敢对他们无礼,气的吹胡子瞪眼道:“你们这群小小御史敢砸老夫?”
此时都有了些火气,御史都是小辈,周旁同僚都在看着呢,总不能上前道歉,说砸错人了吧!
如此便弱了气势,往后还如何弹劾别人?在御史圈子里还混不混了?
更何况气氛也到了,带着同僚的目光,不甘示弱道:“倚老卖老的老匹夫,像你这等误国之人,打死你的心都有。”
御史虽如此说,却不敢上前动手。
而户部尚书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老,却没有这样的顾忌,上前就抓住御史的衣服就往赵佶面前拖,要赵佶给他做主。
御史虽不敢动手,但也没有说被人拖着的习惯,下意识的推开了尚书。
这一推可不得了,老家伙直接躺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