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宋国眼中,刘升不过是个有些骄傲自大的叛军罢了,在契丹眼中,也不过是个运气不错的小子。
鲁岩也明白事情得严重性,若是此时刘升打出汉室的旗号,加上刘升所行之事,说不得契丹和宋国能联手先灭了刘升。
叛军就是叛军,但这个叛军头子姓刘,危险加一级,这个叛军姓刘还打出汉室旗号,危险直接拉满,说什么也先得干死。
这就是刘姓之威。
“那先生得意思是?”鲁岩不觉得王廖拦住他就是为了给他科普一番。
“此事,大王不好说,我们当为大王造势,坐实大王乃太高祖皇帝后裔,因见不得汉人势弱被异族欺压,要恢复往日得荣光,再造大汉,得太祖高皇帝在睡梦中亲自教导,大王治国之道。”
有太高祖皇帝做背书,我们才是正统,赵氏乃逆贼,我等奉天讨逆。”
说完颇为得意的看向鲁岩,等待着鲁岩的赞许。
哪知鲁岩回绝道“这。。。。与大王得理念有些许不同,我等若是这么做了,怕是大王会生气。“鲁岩有些迟疑,暴怒得刘升犹在眼前。
“此事虽好,但急不得。至少等打退了种师道,我等有一隅安身之地,在谈论不迟,况且应州还有个大王的兄长。”
王廖有些落寞,他觉得鲁岩有些迟钝,属于那种烂泥扶不上墙,大王已经暗示的如此明显了,作为下属,居然不能揣测上意。
但想想也怨不得他,在遇到刘升之前,估计连饭都吃不饱,更不要提读书了。
现在鲁岩这找不到认同,王廖拱拱手道“指挥说的是,是我孟浪了,我回去在琢磨琢磨。”
。。。。。
告别了王廖,鲁岩一路思索走进一处宅院之中,这就是太原城中暗息卫的办事处,坐在大堂之上,左思右想怎么想也想不通,如何才能绕过暗息卫的探查。
他不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任何纰漏之处,能绕过暗息卫的除了大王只有米兴,而由于米兴要护卫耶律延喜的缘故,他安插在米兴身边的血卫比刘升的护卫都多,不说米兴是否知道有血卫的存在,他都不觉得米兴有这个本事,能把所有的血卫的排查干净。
最重要的是米兴位高权重,他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除非他准备反叛到宋国,那随便做点什么,都比倒卖军备来的危害更大啊!
倒卖物资的人到底是图什么呢?
鲁岩灵光一闪道”为了钱?“
“切。”鲁岩摇摇头,自己都不信这个理由。
那倒卖军备的意义何在?武装宋国民间势力?给宋国添点乱?
这么一想思路顿时打开,一位希望宋国生乱的我军高层。
可这高层都是当初云州败退下来的,仔细算下,都和宋国结怨啊!
鲁岩想得是抓耳挠腮,一丁点思路都没有。
这时,门外有人求见道“大人,城中的大家族突然要举办一个犒军大会,还给大人递了请柬。“
鲁岩眼神微眯,因为倒卖军备被打击得自信再次回来,他猜得果然没有错,这些大族的确要有行动。
有刘升的话在前,鲁岩接过烫金请柬随意看了一眼道“不用管他们,晚些时候我会去找索恩将军布控全城,你等跟着协助。”
这些有刘升安排,他自不用操心,但倒卖军备着实让他想不出个一二三来,只得道“你去朔州,将武库的调取记录,还有朔州往外运送得货物清单拿来,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鲁岩本想亲自前往朔州探查,但刘升这边眼看就要大战,似乎也离不开人,只要拿到武库得调取记录,谁调取的多,基本就没跑了。
。。。。。
城中一处高档酒楼中,宾客络绎不绝,门前迎来送往,只见宾客不是旁人,都是身穿军服的军士。
今日城中各大豪族合资宴请军士,摆下流水线,只要是当兵的,都可来楼中用餐。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平日里眼睛斜到天上的军士,此时也放下了他们的高傲。
频繁的竖起大拇指,表示他们对主家的认可。为什么不说话?因为嘴巴要吃东西,没时间。
而就在酒楼的深处,一处庭院中,太原中但凡能说的上话的家族主事人都聚集在此。
这时一个老者杵着拐杖走进了庭院,边走边骂道“这群赤佬,太特么能吃了,就是猪,也没这么个吃法啊!”
在座家族主事,把出这个主意的人在心中骂了不知千遍万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举办所谓的流水席,怎么想的出来的。
“咳咳。。。。”这时一青年人轻咳了两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开口道“流水席也是诸位同意的,现在就心疼钱了?不把刘升赶走往后,我等还能活命都不可知。”
随后有人结过话茬道“那刘升不过占据太原一个月,先是霸占我等田产分与那些泥腿子。
随后又抢走了我们的粮食,这不过短短一月时间,我们失去了土地,又失去了粮食。
谁知道刘升接下来会干什么?听闻在朔州应州,刘升都是直接屠戮,跑都没得跑。
如今我大宋援兵已至,是奋力一搏,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还是坐等被刘升慢慢吸血,全看诸位各自的选择。”
“那刘升兵多将广我等如何?才能助我大宋军士夺得太原?”有人开口问道。
先前开口的青年直接把刘升在城墙上说的计划复述了一遍,随后道“我们只需等待刘升出城埋伏时抢占城楼。呃,我们只需派人出去与宋军接洽,待听到声响后,直接向太原城奔赴,我们与他们来个里应外合,直接夺回太原。”
这时有人提出疑问“此乃军机要事,那刘升又怎会大庭广众之下制定,会不会是个饵引诱我等上钩?”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那刘升用兵神鬼莫测,先前似乎就是这样打下了雁门关。
现在又来这一手,让他们着实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