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在意识弥留之处,喉咙微动,吐出了几个字:“终究是我偏离了誓言。”
现场慌乱成一团,闻礼瞳孔微缩,看起了纸张上的内容,久久不能自语。
‘婉君吾妻,是我负了你。我曾对你许下共赴白的诺言,如今却食言了。我要为我的罪孽赎罪,也要以死扞卫我的尊严,请你不要因我的死而悲伤。
这些年我敛财无数。在旧时堂屋的地底下,我埋着这些年所积累的钱财,你将其敬献给陛下,可让陛下不牵连到你。
我愧疚你许多,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往后余生,只能你一个人走了。
来世若不弃,你我还做夫妻。
张河,顿上。’
谢琅曾经说过,若自杀,家人都要问罪,张河此次将钱财全都奉上,是希望谢琅看在那些钱的份上,可以放过他的家人。
…………
张河丧命之后,闻礼控制了现场,不许任何人出入。
匆匆忙忙赶到皇宫,对着祁渊交代了前因后果,祁渊皱了皱眉,脸色难看至极,想到今日是大婚,还有他国使者参与,立刻压下了此事。
长公主府,宾客齐聚一堂。
由于婚礼的男女双方的特殊性,注定了这是一场载入史册的婚礼,也注定了这是一场旷古未有的婚礼。
这也导致了婚礼的现场热闹非凡,座无虚席,凡是邀请的几乎都来了,更有人用尽各种门路都要得到长公主府的入场券,只为了见证这一场独特的婚礼。
现场对这场婚礼的八卦之声一直没有停下,就算是女宾那席的夫人小姐也对此议论不休。
这时,祁渊到了现场,现场为之一肃。
另外一侧,十六抬的轿子风风光光走过红毯铺就的长街,仪仗队吹吹打打,喜庆的唢呐声响彻天际。
楚雄坐在轿子里,听着这吵闹的声音,不自觉地握紧双手,他只要想到等下所有人都用看笑话一样的的看着他的画面,心里就格外痛苦。
在楚熊的队伍后面,还有着大大小小的轿子,每个轿子里都坐着一个人,他们以前是楚熊的臣子,现在都是楚熊的陪嫁媵妾,这些轿子差不多将街道全部覆盖。
望着这盛大的场面,沿途的人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还真嫁?帝王出嫁臣作陪,这笑话只能在梦里见了。”
“梦里都没这么夸张,只能说现实比梦里的荒谬。”
“那个楚帝不嫌丢脸吗?”
“没准他甘之如饴呢!就凭这场婚礼,他的名字都能载入史册,虽不是什么好名,但也够了。”
“可惜进不去长公主府,不然我还真想瞻仰这楚国帝王楚熊的风采。”
…………
轿子停了,楚熊下了轿子,祁嫖亲自前来迎接,二人对视了一眼,一同进入了长公主府。
其他人的轿子,根据大婚前做好的规划,有秩序地停在了各自的偏门前,下了轿子后排起了长队,在礼官的指引下进入了现场。
楚熊和祁嫖进入之后,便是万众瞩目,众人的议论声也停下了,那些人纷纷用探究且古怪的眼神盯着楚熊,有些人的眼神还有轻蔑和嘲讽。
楚熊被那些眼神看得不自在,很想逃离现场,祁嫖看出了楚熊的异样,轻笑道:“楚帝觉得难受是因为还不习惯,习惯着习惯着,就会习以为常了。”
声音之轻,只有楚熊一人可以听见。
楚熊朝祁嫖看了过去,只见她微笑着,笑得温和,而楚熊却觉得讽刺。
她在嘲笑自己,而自己却还奈何不了她。
什么叫习惯着习惯着,就会习以为常了。
就在这时,礼官看时辰不早了,便唱和道。
“吉时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