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张目北望,看到东北方向的大地好似在燃烧,顿时又倒吸一口凉气。
有阿基坦的士兵举着火把走过来,意欲帮助远到的客人牵马。
塞金二世立
刻问道:「是你们的主人邀请我过来。怎么回事」
牵马的士兵只是平凡之辈,可不敢抬头回应这位巴斯克人大贵族的问询,但在塞金二世看来此乃一种冒犯。
塞金二世旋即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不久伯纳德本人从篝火中走来。
「哟,这不是尊贵的波瓦蒂尔伯爵大人吗」塞金二世也不下马,居高临下地问道。
「是我,我还以为磨磨蹭蹭的你们根本没有出。」
「呸。是你的人走得太慢,后队一直堵住道路,逼得我只能延迟出。算了吧,到底生了什么事我听说国王陛下已经回来了」
「是回来了,而且生了很多事
情。」伯纳德已经先一步知道了原委,他极为震惊,内心根本无法平静。
「到底生了什么」
「你们快下马,亲自来问问就什么都知道了。」
伯纳德似乎是在卖关子,实则有关事情根本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此刻查理正坐在伯纳德为自己准备的那座房子内,铺设好的卧榻也成查理的了。除去行动最磨蹭的欧坦伯爵杜达,联军里主要的大小伯爵陆续抵达了。
原本态度最坚决的主战派伯纳德态度已经暧昧起来,在亲自面见查理后得知一些事情的真相,突然间塞金二世与阿克弗雷德,干脆觉得自己出兵根本是在参与一场缺乏实际意义的武装旅游,除了劳民伤财外得不到什么荣誉。
又如阿让伯爵、昂古莱姆
伯爵等,他们这些实力弱小的南方贵族,当众的微表情已经暗示着他们现在就想散伙回家了。
因为庞大联军此次远征的第一作战计划,是攻击以欧塞尔为主的勃艮第诸贵,趁着勃艮第人东征后内部空虚的机会,趁机击败他们,逼其不再支持「皇帝」洛泰尔。第二计划是偷袭击败勃艮第得逞后,就开始向巴黎进军。
基于原计划,能帮助查理取得两阶段胜利者,第一功臣只能是阿基坦最强贵族波瓦蒂尔伯爵伯纳德。伯纳德行动必须要快一些,赶在图尔伯爵对巴黎下手下动手,如此一来等战争结束后的论功行赏,阿基坦等南方贵族能分得在北部地区的利益,哪怕得不到一些飞地,肯定能得到一些金钱奖赏。
现在阿让、昂古莱姆伯爵明显流露出退意,加斯科涅伯爵与图卢兹伯爵本就不强的斗志也有所萎缩。一双双眼睛盯着伯纳德,大家仍以为这位大伯爵始终是联军的主心骨。
众人围聚在这件木屋内,查理使劲咳嗽几声,郑重宣布自己拥有绝对的权威。
「事情就是如此,本王已经与罗斯王结盟。而且,一个崭新的勃艮第王国恢复了,作为阿基坦国王,我已经承认勃艮第王国的存在,我一样与勃艮第人结盟,以后我们没理由再与他们作战。如果你们中有谁要在未来袭击勃艮第诸贵族,那就是背盟行为,我可要下令制裁。」
搁在以前
,查理若是如此吆五喝六,伯纳德一定站出来斥责查理过于莽撞又傲慢。这一次伯纳德选择了隐忍,因为局势已经彻底变了,还如以前那样,干脆斥责查理不经自己的许可就擅自与他们结盟,怕是其他贵族会立刻跳出来反对自己的僭越。
伯纳德瞥一眼阿克弗雷德那暗暗愉悦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图卢兹伯爵现在一定非常快乐。毕竟图卢兹与勃艮第的南方大贵族阿尔勒已经接壤,只要他们两家消弭冲突的理由,就能高高兴兴做生意,靠着商业一起赚钱。
局面生突变后,伯纳德对下一步的战略举棋不定,他觉得自己继续进军都变得有些多余,可若不进军会显得自己不忠。
自己已经老了,等到生命终结,波瓦蒂尔与奥维涅会分给两个儿子继承,一个庞大的伯国不可避免走向裂解,虽说伯纳德知晓如此分割势必导致实力衰落,但若不这么分割,两个儿子能迅走入内战,结局势必非常凄惨。
虽说现在查理依旧缺乏兵马支撑起个人的大权,查理明显找到了新的靠山,其未来也难以估量。反倒是自己的家族会因军队分割开始衰落,现在感觉改变态度,对查理尊重一些,家族的未来也不至于难堪吧。
查理作为国王有权与其他国王面对面探讨结盟一事,不通知自己麾下的大贵族本来也不可被指摘。今夜的他不仅仅在告知手下大贵族结盟
一事,更是告知在场的诸位:「明日一早我要带着你们亲自去一趟罗斯人的军营,我们要集体坐下来讨论下一步该怎
么做。你们必须全体到场,这关系到我与你们未来的命运,那些不愿意来的大贵族就是对我的故意怠慢,劝你们好好掂量一下。」
威胁的话说到此,伯纳德都被镇住了。他比查理年长了近四十岁,可谓约定于两代人的年龄差距,被一个如此年轻的贵族话语震慑住还属次。
明明昨日的查理还不是这样的,一夜之间全都变得。
弄得伯纳德有些怀念起已经过世的「虔诚者」路易,那个年轻时带领千军万马反击科尔多瓦埃米尔国如今的「虔诚者」路易。
可是,拿回王冠的查理并非「虔诚者」路易,查理手里仅有几百名骑兵,倒是这家伙的身后站着一个满口獠牙的庞然大物——袭击亚琛、屠灭特里尔、屠灭梅茨、杀死丕平二世、打服勃艮第的罗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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