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走运,捡了条性命,回头看,不禁头皮麻,肝胆俱裂。
那人,腹部开了老大一个洞。
那马,没了半边屁股。
何止白纛附近一片哀嚎,身后大队骑兵也有数匹战马骨断筋折,带着骑手栽倒于地。
“大台吉,快走!”
“明狗奸诈,我们上当了!”
“大台吉,快走,明狗的火炮打的太远太准,这是死地啊!”
“快撤!快撤!”
也不用旁人催促,奥巴拼命安抚战马,吼了几嗓子随后便走。
方其时,伯力方向吹响军号,军号声急促而嘹亮,城门处烟尘大起,一队队铁甲骑兵正冲杀过来。
冷格里不禁心中急切,正待招呼鞑靼骑兵支援。然而当他回头时,却只看见了大股烟尘,以及数不清的马屁股。
特奶奶的,鞑靼人竟然逃了!
“快撤!快撤啊!”
鞑靼人逃了,建州人却不能,下马步战,那战马还在几百米之外呢。
时间!需要时间!
短暂犹豫,冷格里端起手中长枪,指向伯力骑兵。
“建州勇士们,随我杀退明狗!”
在他身后,是两百建州骑兵,皆身披双甲,观之彪悍善战。
闻言,齐声高呼,随即催动战马,杀向伯力骑兵。
眼见强敌来袭,姚定邦血气涌动,枪尖前指。
卫队连骑枪如林,如一堵墙般冲杀过去,而穆克西、巴亚则率部从左右两翼包抄。
风吹草动杀机现,伴着轰隆隆的炮声,两方人马迎面对撞,展开厮杀。
巴亚杀的疯魔,快箭频频出手。
面对全甲,弓箭的杀伤力虽然有限,但却能分散敌人注意力,为战友创造杀战机。
几次整训作战,瀛州正规骑兵与伯力三部骑兵渐渐摸索出一套战法。
正规骑兵负责正面突击,部族骑兵负责牵制骚扰。
两方往复厮杀,各有死伤,但建州人数处于下风,士气处于下风,战损明显高于伯力,只是凭着一口血勇死撑着,为建州主力争取时间。
巴亚虽勇,却不爱动脑子。然而穆克西却不同,这位是虎尔哈人中的异类,眼见建州步兵逃而不溃,都向着一个方向奔跑。
抬头看,原来如此!
“弟兄们,跟着我,夺马,杀野猪!”
骑兵兜着屁股杀步兵,简直如砍瓜切菜。
长柄武器抡起来,几层甲胄也要骨断筋折,一路闯一路杀,百余骑兵在败兵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穆克西部虽然人数不多,却如老练的牧羊犬般,硬生生逼迫败兵改变方向,奔着东南逃窜。
朱常瀛顶盔冠甲,在城门口等的心焦。
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的建州勇士竟然这般脆,两轮火炮便撒丫子跑路。
这令伯力为敌方精心准备的各道大菜无从展示,从而错失有效杀伤敌有生力量。
这怎么能甘心?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朱常瀛也只能临阵布置,争取扩大战果。
“殿下,微臣没有来迟吧?”
话说曹爽也是郁闷,他负责南门防御,然而敌只在南门外布置少量疑兵,骑着马来回游荡。
这是阳谋,总要牵制一些城内防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