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存着侥幸心理,去年虽然在明狗手中吃了亏,但几次战争都是小股部队偷袭,明军从未敢于正面迎战。
扈尔汉所思所想,也同布木布大体相同。建州同海参崴折腾几年了,也从未同海参崴的明狗正面对决过。
这就令其产生一种错觉,明狗很怂,只要摆出姿态,他们就不敢来打。
显然,他们失算了。
敌人不仅来了,还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
有些心虚,但眼见敌人数量,又将他们的信心拉了回来。
穆克西紧紧贴在一棵松树后,屏住呼吸,缓缓转身,箭矢移动,瞄准一名鞑子胸膛。
话说,鞑子许多人病倒,皆被安置在密林边缘休养。
大概是为了躲避正午间的太阳,也顺便看管拴在林边的马匹。
这却给了伯力三旗机会。
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一名翘观望前方战情的鞑子惨叫一声栽倒。
这就是信号!
片刻间,密麻麻的箭矢从密林中射出。
那箭矢如同长了眼睛,几乎箭无虚。
突如其来的打击,将这些病号完全打懵了,仅仅几个呼吸便死伤大半。
待有人反应过来,怪叫着尝试反击。
一群壮汉已经在箭雨掩护下冲杀近前。
“怎么回事?”
“不好,有埋伏!”
布木布转回头,不禁目眦尽裂。
自己的族人,正在被无情屠戮!
“扈尔汉,你快去救他们,快去。”
“前面的明狗交给我,你快去啊。”
扈尔汉脸色变换,隐隐有种不祥预感。
“布木布,我们应该集中力量,击溃正面敌人!”
“放你娘的屁!你不去,我去!”
布木布话音未落,鞑靼人自己就乱了,一部分人转身去营救一部分彷徨不知所措,整个阵线顷刻间崩塌。
布木布越急切,调转马身,一句话也没有交代便走了。
扈尔汉气愤不已,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指挥权。只是手中的兵力却少了一半。
巴亚乱杀一通,也不知宰了几个,眼见鞑子掉头杀回来,遂冲着林子里大喊。
“穆克西,放信号,快放信号!”
“我知道!”
穆克西点燃信炮,高高举起。伴着火星,接连两枚烟花在空中炸裂,声音如同闷雷。
与此同时,一名训导官气急败坏,扯着嗓门嘶喊。
“快退回来,退回来!”
“都特酿进林子!”
“别尔根,马,别特酿抢马了!快!快!快退回来!”
“穆克西、巴亚,稳住!稳住!”
“都退回来,把鞑子引进林子!”
虽然杀疯了,但好在几人还能够服从命令,率队迅退入林中。
诱敌疲敌,最好将鞑子骗进林子里杀。
这本也是昨夜侦查之后定下的作战计划。
巴亚靠在一棵树后,将短斧插在腰间,抽箭在手,闭上眼睛,默默静听马蹄声由远及近。
一鞑子飞马入林,两名旗丁脚蹬树干,奋力将绳索绷直。
那战马前蹄被绊住,噗通一声摔倒,马上的鞑子翻滚落地,方要挣扎,两柄短斧便砸了下去。
那鞑子身穿两层甲胄,被重击后惨叫却仍在试图翻身。
两名斧手微惊,旋即按住这名鞑子猛锤!
几斧子下去,头盔被戳出老大一个洞,血水脑浆子一股脑流出来。
“小心!”
几支箭矢飞入,两名旗丁试图翻滚躲避,却仍旧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