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王之下为万户,领称大台吉。
万户之下为鄂托克,相当于千户,领称台吉。郭尔罗斯就属鄂托克。
鄂托克之下为苏木,相当于百户,领称苏木章京。
苏木之下为阿寅勒,大抵就是血亲小宗族,可理解为关内的乡绅。
“此行目的地哪里?要干什么?”
见陶克明沉默,项鹏飞冷冷道,“我希望能给你个体面,但如果你不要体面,我可以满足你。”
陶克明面带不服气,“我会怕你?我就不告诉你我是去达斡尔人那里征收贡品的,你能怎么样?”
“。。。。。。接头人是谁?或者说谁接待你们?”
又是一阵沉默,项鹏飞不耐烦,偏头看向忽勒,“给他体面!”
“好嘞!”
忽勒招呼两名队员,这就给陶克明扒衣服。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
忽勒也不管他如何叫唤挣扎,从外边端来一盆雪,嘴角带着笑意。
“给你洗洗澡!”
死冷死冷的天,被扒光裸露上身已是十分难熬,这又几把雪按在胸口,忽勒粗糙的大手在陶克明前胸蹭来蹭去,眼见那雪渐渐融化。
陶克明这货还是有几条钢的,愣是忍着没学猪叫。
对待敌人,项鹏飞佩服真汉子却不喜欢真汉子,横竖性命是他自己的,不珍惜,那就继续糟践。
“丢去出!”
就这样,陶克明被两人架着丢在毡包外的雪堆里。
“下一个!”
第二个人也很钢,张口就骂人。
项鹏飞就感觉这人有病,不投降死磕到底不就得了,这又何必。
拽到外边,咔嚓咔嚓几斧子,脑袋就掉了。
“下一个!”
这人倒是个老实的,忽勒问什么答什么。
陶克明的身份属实,差事属实,本次前来就是催收贡品的,达斡尔这边的接待人为杜拉尔屯的巴尔善。
听闻这个名字,敖勒瞬间炸毛。
“项将军,巴尔善就是博穆博果尔的爹!这条老狗,竟然在为鞑子干活!”
这奇怪么,一点也不奇怪,但凡地头蛇,那都是要有靠山的,否则拿什么跟人去拼呢。
巴尔达齐就是个例子。好吧,这是自己人,这样的人越多越好。
清点缴获物资,除了必要补给,还有一些弯刀匕箭头布匹之类的。
鞑靼人也受到中原王朝污染,贸易不说贸易,偏要安上贡品赏赐之类的名头。
陶克明又被带了进来,这货怂了,求饶了。
他不求饶,就会冻死在外边。就这么一会,大抵也被冻的半死,满脑袋冰渣,浑身颤抖,喘气都费劲。
据陶克明交代,这厮之所以精通官话是因为他一直负责郭尔罗斯对外贸易,早年间曾在开原互市居住两年多,其后也经常往返。
这话项鹏飞是信的,说白了这厮曾经为商人兼细作,不知道做了多少祸害大明人的事,就比如同忽勒一样审问战俘。
本次出行,受命于郭尔罗斯台吉布木布,以部分物资同达斡尔人交易皮货,而后拿皮货同叶赫氏换取食物。
不换行不行?
不行,因为郭尔罗斯今年牲畜害病死了一批,食物短缺,如果今冬不忙活,来年开春或者更早,就要饿死许多人!
听过陶克明供词,项鹏飞一时有些无语。
叶赫氏的贸易控制在瀛州手里,交易货物大多出自北洋旗下商行。转了一圈,无论是敌是友都是瀛州的生意。
实锤了,瀛州人在自己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