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年爻没有惯着他,反手一记耳光扇得他嘴角溢血,“你他娘的,在怀疑什么?平日里你他娘的吃拿卡要,中饱私囊,阳奉阴违,甚至跟我小妾搞在一起,也就算了,这都生死存亡时刻了,你还畏畏缩缩?”
“你莫非当真以为本官糊涂?”
李固听闻,吓得当即跪在地上,狂磕响头,“老爷恕罪,小人该死。”
“给老子起来。”
年爻大怒道,“区区一个娼女小妾,老夫不放在眼里,你喜欢,回头送你便是!但是,你他娘的,得给老子把脑瓜子放清楚了,别以为你能过上今天的日子,靠的是你自己。”
“没有我,你屁都不是!明白吗?”
“咱们的劲儿都往一处使,往这个家身上用,你胆敢有异心,后果有多惨,你比我更清楚!那孙谦连我都可以抛弃,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我……”
李固如梦初醒,这一刻,对这位老爷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马上去办。”
少顷,乾科院就迎来了一位青年才俊的拜访,兵部尚书年爻之子年庚。
他姿态之低,笑容之谄媚,目的之忠诚,连姜凡都吓了一跳。
“这年爻想得这么开吗?”
姜凡有些恍然若梦,搞不清楚是孙谦脑残昏招百出,还是年爻不惜自降身份,想要打入他们的内部。
“我们这是又多了个盟友?”
“或许是个累赘。”
燕南天沉声道,“一旦白虎寨一事被公开审理,年爻脱不了干系,孙谦这是确保我们会成功,趁早放弃年爻了。”
“是啊。”
姜凡看着那份表文,反复斟酌,“他们现在似乎把我想得过于可怕了?白虎寨不是易守难攻吗?他们就这么确信,我会攻下来?”
“或许,是在做两手准备。”
燕南天报告道,“我们的探子察觉到,自御书房朝会之后,已经有四波神秘人员,以各种方式,进入了清丰县,有一对人马,甚至假扮商旅被劫进了白虎寨,八成是通风报信,撺掇百姓去的,这场剿匪战,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艰难。”
“老燕啊,你现在完全可以出师了。”
姜凡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打趣道,“全天下能将孙谦老狗的心思揣摩到这种程度的人,应该也没几个了。”
“嘿嘿。”
燕南天尬笑道,“全凭九殿下调教得好。”
“好了,咱俩别商业互吹了。”
姜凡的目光突然变得无比深邃,“既然年爻想纳投名状,就给他这次机会,毕竟,咱们的盟友可是多多益善。”
“殿下,万一他是配合孙谦演戏呢?”
凡事两手准备,哪怕到了绝境,也能绝处逢生。
“概率不大,但我们不得不防。”
姜凡摸索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说到底,清丰县和白虎寨的事宜,真正的对接人是年爻,他也是最能与清丰县令和白虎寨主说上话的人。
他此次前去劝降,成功了还好,就怕孙谦留了后手准备,到时候,年爻一旦暴露此行目的,就会被杀人灭口。
“派遣几个得力高手,暗中跟着他,伺机而动。”
姜凡的打算很明确,一旦这次,他们真能救了年爻一命,往后,就会多一个忠实的马仔。
兵部尚书的权力,可不小。
当然,姜凡能想到这一点,孙谦自然也能想到。
此时,兵部侍郎魏无忌就在相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