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这是我该做的。”
韩景渊看向这个乖巧懂事的小舅子,想了想:
“你过来。”
他转身进了书房。
谢安只能跟过去,赫然发现书房里的书好多,有些还是孤本的拓本,不觉兴奋地凑上去看:
“姐夫,这些书,你哪寻来的拓本?可否借我看看?”
“你若喜欢,送你就是。”
韩景渊很大方。
“那怎么行?”
“我都读过。你现在读书最是用得着。”
谢安可开心了,连忙道谢。
韩景渊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只锦盒,递了过去:“这是我路过徽州时带来的,就当是姐夫送你的见面礼。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安打开,眼睛顿时发直,兴奋地直叫:“这是徽州的玄墨,一墨难求,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就连父亲都用不着这种好东西,让他用,是暴殄天物。
他不能夺人所爱。
“笔墨纸砚本就是拿来写东西的,贵是人为在炒作。拿着吧……好好读书,你的文章,我看过,见解还不错,日后历练多了,你对家国的概念,会更为深刻……”
从小到大,几乎无人夸赞他。
母亲只会鞭策他,而少有夸赞。
父亲只有冷漠,从不关心他的学业。
今天,他却得到了一种很强烈的肯定,心中顿生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和渴望,最后,他却只是不好意思地问了一句:
“姐夫怎会看过我的文章?”
“去小学堂要了你的文章来看。想看看我夫人的弟弟到底有多少水平。还不错,怎么样?要不要进国子监读书?”
这又让谢安一惊。
姐夫只是一个商贩,怎有那本事送他入国子监?
普通商贩,根本摸不着国子监的门路。
“想,但只怕很难。一,进去得拿到举荐的名额,二要看成绩,三得是嫡子。一般庶子只能在普通学堂读书。”
哪怕他父亲是国子监祭酒,也没能让他进去。
“瞎说。成绩是要看,举荐也重要,嫡庶子可没什么大关系。你父亲好面子,才没让你进去。过些天,我想法子送你进去。但应该得考试。具体会考哪些书,回头我了解清楚了,透露给你知道,你多多温习就可……”
这让谢安的眼睛一亮:“真的呀,谢谢姐夫。”
一顿又道:“那姐夫,我能来这里找书看吗?”
“我的书房一般不让外人进。这样,回头,我挑一些你用得上的书,全送你屋去。”
“好。”
谢安又鞠了一躬,谢过。
门外,阿灰跑了过来,面色凝重:“郎君……”
这是出事了,却碍着谢安在,没说。
“谢安,你先出去吧!姐夫还有事要处理。”
“好。”
谢安立刻抱着盒子出去了。
阿灰等他走远了,才说:“谢府出事了。有人入室抢劫,谢老太太身受重伤。危在旦夕,可要告诉少夫人?”
*
谢家昨晚上一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