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一阵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万卓的身上。
万卓阴沉着脸,看向徐长老道:“老徐,你我多年情谊,岂能被她一个女流三言两语挑拨,我是要保下你的!”
徐长老眉头微蹙,有些迟疑。
纪清竹趁势点了把火:“他真要保你就不会叫我来,我和吴成风交情匪浅,和你徐长老只是见过两面,我当然是帮吴成风的。”
万卓指着纪清竹道:“可你是医师协会的长老,事事都以医师协会为先!”
“我以医师协会为先就是去收女弟子,而抛弃男弟子吗?”纪清竹抬眸。
万卓语噎。
当时这件事可是他们所有人都在反驳,要是认了纪清竹现在的话,就是打他们的脸,要是不认,徐长老必会离心。
纪清竹看穿了万卓的想法,又道:“若万会长真心保你就不会将事情闹大,这群弟子要不是有人撑腰怎么敢出来举报你一个长老,尤其你这个长老手中还握着他们的身家性命!”
万卓脸色一白。
徐长老骤然变了脸色,指着万卓道:“我做的事你也并非不知情,我现在就去县衙自首,至于你,就等着来陪我吧!”
徐长老推开门走出去。
万卓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纪清竹看了眼万卓,站起身道:“即日起,我辞去医师协会长老之位,与医师协会再无干系。”
吴列愤怒又可惜的看向万卓:“师兄,你何苦如此,往后自行保重吧。”
吴列离开,吴成风看了眼万卓,不发一言,跟在吴列身后离开。
沉默了半天的黄长老,叹了口气:“师兄……”
吐出两个字,黄长老不知该如何再说,转身离开。
白长老凝眉看着万卓,转身欲走。
万卓抬头叫住他:“我从未算计你,你也要走吗?”
白长老背对着万卓:“纪清竹说的对,吴列说的也对,我这个人向来瞧不起女人,如今却被女人点透,我老了坐不动这个位置,往后只愿做一个游医,医人更医己。”
万卓眸光紧紧盯着白长老的背影。
白长老抬脚迈了出去。
一瞬间,万卓面色灰败,更似老了十岁不止。
经审查,徐长老被判处死刑,查抄医师协会,众弟子遣散归家。
消息传来的时候,纪清竹正在新店里盯装修。
姜青黛看向纪清竹道:“皇上得知安县之事,金銮殿上大发雷霆,所有牵连之人全部斩首,他们的家人正在牢里喊着冤,街道上都听得到。”
纪清竹看着工人装修,闻言回头看向姜青黛,开口道:“他们要说冤,那些受累的家庭就不冤吗,青黛,既得利益者没资格说冤枉。”
工人忍不住开口:“这位姑娘说的好!”
“我们这些人受尽了他们的压迫,连一个看门的小厮都能对我们动辄打骂,他们享受了欺压我们得到的好处,就没资格说冤枉!”
“就是就是,他们身上的衣衫都是我们的血肉,一点都不冤!”
姜青黛看着几个工人,更加明白纪清竹说的话,心中暗暗记下。
纪清竹接下来都在忙着给几个店铺装修,她挑了最好的位置开饭馆,次一些的开成衣加布店,剩下的店铺等日后安县发展起来再做打算。
也多亏了楚牧白一夜之间就将那些东西换了银子回来,不然她还得等姜青黛回来才能动工,又要耽搁几日。
这一日,纪清竹正在盯着新店装修。
姜青黛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书信进来:“姑娘,罗田县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