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如同老四说的那样,对方这一次没有将修士单独组队。而是将他们混杂在普通的士兵当中一起对我们动了攻击。有这些人在,就给我们的守城兄弟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和威胁。因为你压根就不知道你面前的到底是普通士兵,还是一个实力越你好多倍的修士。经过了几轮的较量,随着我方人手的死伤,兄弟们心里也逐渐变得没有底气起来。他们的攻击显得有些畏手畏脚,不太敢上前跟对方交手。此时的情况变成了,冲在前头的永远是谢大力和酉达,更多的人会选择先观望,然后才决定加不加入到战团当中去。
战争就是这样,或者说很多事情其实都这样,都是在一个此起彼伏的过程当中轮回起伏着。对方强,我们则会退缩。我方强,对方也会退缩。对方的这种战法,极大的削弱了我们的士气。让我们的守城变得困难起来,并且伤亡惨重。酉达和谢大力身上的铠甲已经裂开,并且朝外渗着血水。他们头上的头盔早已经不知去向,整个人就那么披头散的跟敌人进行着厮杀。跟在他们身后的,是重甲营。重甲营虽然扩编过,可是这一战才打了没多久就已经损失过半。再这么下去,我估计等不到天黑,重甲营就得全军覆没。
“上城杀一阵,给大家鼓鼓士气!”我将烟头扔掉,拔刀对身边的阿离说道。仗打到这个份上,也只有我和阿离能够力挽狂澜了。彼岸和如意,则是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去追击那个法师的结果是什么。
“跟我冲出去!”纵身上了城头,我一刀横扫出去,不管对方是普通士兵还是修士。面对我这一刀全都不是一合之敌,将那些强攻到城头上的敌军拦腰斩杀掉,我接着又是几刀将后续的敌军砍翻一片,随后对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谢大力他们高喊了一声。
兄弟们见我和阿离来了,一起欢呼了一声,然后握紧了兵器紧紧跟在我们身后朝着城外涌去。还是那句话,很多事都是在此消彼长的圈子当中轮回。我们的加入不仅扭转了城头的颓势,而且还极大的鼓舞了兄弟们的士气。对于他们来说,我和阿离是战无不胜的。战局扭转,对方的伤亡当时就变得巨大起来。他们被我们赶下了城头,开始仓皇逃窜。我和阿离冲在最前头,手里的刀剑不断的席卷出去。每一道刀芒,每一道剑气,都能带走数量不一的敌军。谢大力他们紧跟我们,并且开始收割清理着遗漏的敌人。地上横尸遍野,我们踩踏着尸体继续前冲。沿途冲垮了对方的阵型,冲垮了对方的炮兵。一直杀到了城外三十里才停下了脚步。
对方严阵以待,既没有派出援军来援救溃兵,也没有后退暂避锋芒。他们身穿着黑色的甲胄,就那么站在旌旗之下跟我们对峙着。前排站着盾兵,人高的大盾将他们身后的人遮挡着。看起来很严密的防守阵型,在我眼中却无异于纸糊泥捏的一样。要知道在这种战斗当中,这些盾牌压根起不到任何作用。我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这是那些守城的兄弟们正在大口呼吸着。经过了一场恶战,又一口气长途奔袭几十里,他们的确是累坏了。
我让老四带了六千人去新城,这一仗才开始,就阵亡了不下两千人。此刻除了留守城里的两千人和伤兵,真正跟我一起冲出来的不到一千人。而对面的队伍,一眼看去压根就看不到头。兵力上无疑是极为悬殊的,但是跟着出来的兄弟,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惧怕的颜色。大家只是抓紧时间恢复着自己的体力,准备着接下来更为险恶的战斗。我跟阿离站在队伍最前头,同时心里开始算计着龟丞相他们的移动度。对方排列得这么整齐,要是龟丞相他们到了新城附近的话,一轮重炮就能将敌人炸得稀巴烂。
如此僵持了大约一分钟左右,对方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就见阵中大旗一举,前后摇动了几下。那些士兵们就呐喊着朝我们起了冲锋。我身后的谢大力大喝一声,光着膀子提着两把刀就要对冲。脱掉了已经没什么防护力的铠甲之后,谢大力露出了满是伤痕的上身。伤口的血还在往外渗着,但是他浑然不顾身上的伤,挥刀就要带人朝前冲。对方起码几万人,我们只有一千,我带他们来不是让他们送死的。一伸手,我将谢大力给拽了回来,然后对阿离使了个眼色。
“放个信号!”我提刀朝着迎面过来的敌军接连挥舞,一道道刀气纵横交错而出。话音落时,我已经砍出了上百刀。每一道刀气都会砍翻几个甚至十几个敌人。上百道刀气,一个照面下来对面就倒下了不下于千人。阿离朝空中打了一道剑气,剑气升空凝结成了一柄雪白的长剑。剑尖斜斜向下,指向了敌人大阵所在的方向。
原本只是想试试看,看看龟丞相来没来。可是等阿离的剑气升空没多久,就听到轰一声,一枚炮弹在空中呼啸着落在了敌阵当中。接着没过几秒钟,空中就响起了咻咻咻炮弹连射的动静。我跟阿离接连挥舞刀剑,将那些即将接近的敌人全都扫倒。然后一回头,对谢大力他们吼了一声:退远点!
大家扭头就跑,一直跑出去好几里地才慢慢减缓度停了下来。炮弹可不长眼,我们要是继续跟对方纠缠在一起。只要一颗炮弹落偏了,就可以误伤自己人。炮弹一片片的朝着敌人落了下去,就好似下冰雹一样。原本气势汹汹的敌人,此时被这连番的炮击炸得尸横遍野。炮弹炸起的烟尘遮蔽了我们的视线,地面在一颗颗炮弹的爆炸当中颤抖着。如此炮击持续了半个小时才停止下来,我们四周变得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