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歧郡王刚才说了很多,您指的是。。。。。。”
“当然是杨祖安之死!”另外两件事的结果都在祁翀意料之中,他实际上最关注的只有杨祖安之死。
“呃。。。。。。奴婢以为项国公的解释合情合理,没什么毛病呀?”韩炎小心答道。
“你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老韩,你不老实呀!”
“奴婢不敢!”韩炎惶恐道,“那要不。。。。。。奴婢斗胆猜一猜?”
“说!”
“陛下不相信杨祖安之死是意外,可如果不是意外,那杀害杨祖安的必是窦元崇!窦元崇一个降将,没有杀害杨祖安的道理,那就只能是受人指使,而能够指使他的只有项国公!”韩炎偷觑祁翀,见他微微点头,便又继续道,“项国公容不下杨祖安,必有容不下的理由!奴婢猜测,应该跟沈璞有关!
同样是降帝,杨钺母家不显,无势力可以依靠,进了京城就更是孤家寡人,不足为虑!可杨祖安就不同了,他背后有以沈璞为的澂州沈家!而澂州沈家又是江南排名前三的世家大族,势力之大不容小觑!
按照项国公的打算,原本应该是想借国战之机消灭沈家势力,至少也要让沈家元气大伤。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沈璞竟然主动归降!沈璞的归降乃是形势所迫,企图保存实力罢了,并非出于真心,项国公也不相信他的诚意。可如此一来,项国公就不能光明正大削弱沈家了,这与他原本的意图大相径庭!
无奈之下,项国公只能在杨祖安身上做手脚,一来是断了沈璞的后路,二来是借机逼迫沈璞与杨钊火并!此计果然成了,沈璞、杨钊两败俱伤,澂州沈家想必也已经被项国公收拾地差不多了!
陛下,奴婢胡说而已,若是说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老韩,你说咱俩谁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啊?为何你想的跟我想的完全一样呢?”祁翀心情不错,逗笑道。
“陛下说笑了,那当然奴婢是蛔虫。”韩炎也笑道。
祁翀笑着从案头抽出了一封信“这是连述刚送来的,老周报上来一条消息三日前,一股残兵冲入澂州沈家,将沈家洗劫一空,人也杀了大半!逃窜之际被官兵抓住,供称原是杨钊手下的兵,因记恨沈璞杀害杨钊,所以到沈家杀人劫财,以为报复!
无独有偶,与澂州沈家齐名的宿州祝家前几日也遭遇了变故,只不过不是兵变,而是奴变!祝家奴仆因不满主人苛刻,遂勾连起事,杀害主人全家——这是林仲儒报上来的!他到江南后还没来得及与项国公交接,就先去处理此事了。好在恶奴都是乌合之众,很快便被缉拿归案了!”
“想必与项国公毫无关系!”
“那是自然!”二人对视一笑,心领神会。
“跟林太妃说一声,今日下午请杜姑娘进宫给齐王授课吧!”
“奴婢遵旨!”
三月二十八,会试第一天!那场早在意料之中的风暴终于来临了!
天不亮孔维翰和罗汝芳便来到贡院门口,贡院大门敞开,检搜官、监试官、供给官等等各司其职,就等士子们前来应考了。
然而,他们万没想到,举子们来是来了,却不是来应考的。。。。。。
望着前面的举子们打出的巨幅请愿书,罗汝芳不禁眉头紧锁,孔维翰更是脸色惨白,不知所措,他开始有些后悔不该接下这个主考官的差事了!
就说这天大的好事怎么就突然砸到自己头上了呢?果然出事了!原以为是美差,却不曾想是要命的苦差!
“快派人进宫,禀报陛下!快!”
消息很快传进了宫中。
“陛下,众多应考士子堵在贡院门口,说要联名请愿,还要朝廷罢免主考官另选他人,朝廷若不依,他们就要罢考!学部诸位相公已经赶过去了!”奉忠禀道。
“杜相呢?”
“杜相正往那里赶,有消息会随时传回来。”
“嗯,让你师父去抓人吧!传令京兆府到贡院附近维持秩序!”
“奴婢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