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达通的目光有些涣散:"世人不知,以为我吴家子弟,吴家的世家子,皆是亲情淡薄之人,我吴达通多年不与二姐往来,毫无姐弟情感,可你应知晓,我非嫡出,自幼丧母,是二姐她将我抚养成人,长姐如母,二姐,也如母。"
说到这里,吴达通的目光变成了恨,恨的无比强烈。
"当年你为攀附我吴家娶了我二姐,你的目的达成了,我吴家也助你在军中平步青云,可你为何要这么对我二姐,你以你姜府,就没我吴达通的眼线吗,我二姐每一次受辱,每一次,我二姐每一次被你拳脚相向,每一次伤痕累累,每一次被你那些狐朋狗友欺凌时,我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原本正在劝说祁山的赵勋,慢慢转过头,终于明白为什么吴达通恨不得姜敬祖死的原因了。
"二姐,不敢寻短见,怕你害我,因此只能。。。"
吴达通的双眼已经灌满了泪水,深吸一口气,望向赵勋:"见笑了。"
"没有。"赵勋摇了摇头:"我相信你一直在寻找为你二姐复仇令你二姐解脱的机会,你不亏欠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人笑话你。"
吴达通闭上了眼睛,微微点了点头。
煞虎一巴掌呼在了姜敬祖的后脑勺上:"你这厮真是个畜生!"
祁山连连点头:"畜生!"
赵勋见到吴达通不吭声了,只是沉浸在了悲伤之中,不由走到姜敬祖面前。
"一个问题。"
"赵公子,姜谋是三道军器监监正,若我。。。"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多说一字,斩你一根手指,多说十九字,我保证,你会见到你的所有手指、脚趾都摆在你的面前。"
姜敬祖连忙闭住了嘴巴,连呼吸都放缓了。
"二十年前,南关边军兵变,不管是真是假,有人向朝廷提供了所谓的证据,交给了京中的前朝太子,提供证据的人,是谁。"
姜敬祖失声叫道:"你们果然是当年的南军子弟!"
"回答错误,砍。"
煞虎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姜敬祖的手腕,手起刀落,一根手指落在了地上。
姜敬祖痛苦不已,想要挣扎,又被煞虎狠狠摁在了凳子上。
"当年交给前朝太子证据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是我!"
姜敬祖疼的涕泪横流,哭嚎道:"是我,可这证据并非是搜寻到的,而是京中,京中有人给我的。"
"京中?"赵勋皱起眉头:"前朝太子?"
"不。"
吴达通猛然睁开眼睛:"若是前朝太子,何须多此一举。"
"对啊。"赵勋困惑的问道:"既是京中给你的,你又给了在京中的前朝太子,那交给你证据的人,为何不直接给前朝太子,何必绕了一大圈。"
吴达通冷声问道:"何人给你的证据,证据又是何物。"
"不知是何人,多年来我也多方打探,只知是京中之人,我誓,我真的不知!"
"好,那证据又是什么。"
"名册。"
"名册?"
"南地官员、世家、边关将领,甚至还有关外部落领,这些人,都与前朝南关副帅赵修私交密切,不止是私交,其中大半可以说是誓死效忠赵修!"
"副帅,而非大帅?"赵勋眼眶暴跳:"当年朝廷以作乱的并非是大帅张问苍,而是副帅赵修?!"
"不错,赵修要造反,不,他有造反的本事,他也一定会造反,南关大帅张问苍与他亲如兄弟,既如此,大帅造反还是副帅造反,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