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洲被她拽得一个踉跄,看着小媳妇困得东倒西歪的样子,心头那点不快早就烟消云散。
他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拇指在她腕骨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看着怀里困得睁不开眼的小媳妇,终究是心疼占了上风。他轻叹一声,今晚就暂且饶过她吧。
洗漱完已经是四点十分,夏姩姩整个人都挂在了顾南洲背上,脸颊贴着他的脊梁骨蹭了蹭。顾南洲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时,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陷入柔软床铺的瞬间,夏姩姩满足地喟叹一声,整个人像陷进了云朵里。
床垫微微下陷,带着熟悉体温的臂膀从身后环上来,将她牢牢锁进怀里。
顾南洲将脸埋在她颈窝处,深深吸了口气,鼻尖满是熟悉的香。
“乖乖!”他低哑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嗯……”夏姩姩迷迷糊糊应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锁骨处。
顾南洲收紧了手臂,嘴角微微上扬,在她顶落下一个轻吻。
这一周多空落落的心终于被填满。
想到这些天家里鸡飞狗跳的日子——他自己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怀里少了这个软乎乎的小人儿,连被窝都感觉是冷的。
“以后这种事情不能再自己上阵了,知道吗?”顾南洲拇指轻轻摩挲着妻子下巴,声音里带着后怕的沙哑。
夏姩姩的小脸在对脖颈间蹭了蹭,呢喃道:“那……顾队长要不要给立功的小兵一点奖励呀?”说着就往他怀里钻,顶蹭得他下巴痒。
顾南洲偷笑:“奖励,当然有了。”
话落,夏姩姩就知道对方说的那个奖励是什么。
顾南洲食言了,他今天晚上不想放过对方,就想让人永远的嵌入自己的身体里,两人永不分开。
……
“废物,废物,都是废物……”
‘砰’沉重的砚台砸在地上出闷响,墨汁溅在书房的门框上。跪在门外的手下们把头埋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贴到冰冷的地砖。
“九爷,您……您保重身体啊……”跪在最前面的男人话音未落,一只戴着黑皮手套的手猛地揪住他的头,硬生生将他拖进了书房。
“保重?”九爷的声音像淬了冰,手套下的手指一根根收紧,“既然知道老子身体要紧,为什么没把那个贱人抓来?”
‘砰!’
枪声在密闭的书房里格外震耳,跪着男人身体一僵,胸前迅洇开一片暗红,整个人像破布袋子般瘫软下去。
鲜血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流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门外剩下的人抖如筛糠,有两个已经控制不住地尿湿了裤子。
浓重的血腥味混着尿骚味在走廊里弥漫开来,却没人敢动一下。
九爷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透过门外照进来的光,一片片狰狞的疤痕也被露了出来。
他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地上的尸体,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世界名画一般。
“三天之内。”他轻轻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把人完好无损地带到我面前。”皮鞋尖踢了踢地上的血泊,“否则……”
剩下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听懂了。
书房门‘砰’的关上时,跪着的几人同时打了个寒战。豆大的汗珠顺着他们惨白的脸往下淌,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靠墙跪着的男人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他颤抖着看向同伴,现对方眼里也是一片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