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淮清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似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安,轻轻的拍了拍她,说:“我没有受伤。”
魏芷殊不信,那时她虽然记忆混乱,却也记得十分清楚,她的确用华清伤了他,伤口就在肩膀处。
见她不见伤口誓不罢休的模样,淮清便任由她所为。
魏芷殊扒开了他的衣襟。
记忆中她伤了淮清的肩部在此处,凡被华清伤者,即使伤口恢复,也会留有浅浅的印记,可此刻,淮清的肩膀处却是平坦如初,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
魏芷殊看到他另一侧肩膀,依旧十分光滑平整。
淮清问:“这下放心了?”
魏芷殊松开了他的衣襟,愣愣道:“怎么会……”
她分明记得自己伤了淮清,怎么会没有伤口?
淮清说过,华清与普通的灵剑不同,凡被它伤过,伤口不会即刻恢复,而现在他的肩膀平整如新,分明是没有被伤过的样子,难道是她记错了?
可是记忆中又是那般清晰深刻。
“我真的是被妖物袭击而陷入昏迷?”
淮清摇头:“还记得姝雨对你做过什么吗?”
提起姝雨,魏芷殊想起来了。
“是那股力量。”
淮清嗯了声:“是那力量作祟,让你陷入了幻境,你并没有伤我。”
“是这样吗?”
魏芷殊茫然,她呢喃问:“那妖兽袭击又是怎么回事?”
“你昏迷那晚的确有妖兽袭击,姝雨一事不便被人知晓,故而便对外谎称你受到袭击,陷入昏迷。”
原来如此。
魏芷殊精神不济,话说间便又浮现困倦。
“睡吧,我就在这里。”
魏芷殊躺着,望着淮清的侧脸,茫茫然地想着。
事情好像有些不对。
可哪里不对,一时间她又想不明白。
她握住了淮清的手说:“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她不知自己为何忽然问出这句话,就像是出自于本能般。
淮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垂下的眼眸:“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
望着淮清,魏芷殊觉得此刻若是她继续追问下去,也许淮清会对她说出一些事情,可忽然她却放弃了。
她盖上了被子,转过了身,闷闷的声音传来:“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不知道好了。”
隐隐的,魏芷殊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可这个真相令她害怕。
她不想知道。
若是她知道了,面前的这份平静便会被打破。
事情便会失控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展下去。
她不想那样。
魏芷殊将头蒙于被中,隐隐的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不知什么时候,魏芷殊彻底的熟睡。
淮清将她的被子拉了下来,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眼,眉宇染上一层阴霾。
淮清与大祭司走出房间。
大祭司双手抱臂靠在廊柱上,望着淮清道:“你打算瞒她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大祭司挑了挑眉。
“快要瞒不住了。”望着远方,淮清喃喃道:“这里已支撑不了多久。”
他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大祭司身上,晦涩的,幽暗的,阴郁的:“你也察觉到了吧?”
同他一样,大祭司遥遥的望着远方,嗯了一声:“天,快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