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他,而是死死地盯着后视镜。
镜子里的景象,绝对不是幻觉!
“大壮,小心!”突然,阎研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呼。
我赶紧转头,只见她左手抓着右胳膊,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
“阎研,你怎么了?”我焦急地问道。
“胎记,我的胎记好烫!”阎研痛苦地说道,声音虚弱。
我这才又想起,青铜镜上的饕餮纹,和阎研的胎记一模一样!
难道那面青铜镜和阎研之间,有什么联系?
“让我看看合同!”我一把抢过陆守诚手里的合同,飞快地浏览着。
合同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当我集中精神时,却发现空白处竟然浮现出一些细小的血色字迹!
那些字迹扭曲盘旋,像是活物一般,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以活人阳寿为引,借货车之铁为媒……”我只看了一行字,就感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这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运输合同,而是一份血祭契约!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怒吼道,死死地盯着陆守诚。
陆守诚阴冷一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陈老板,别着急,好戏才刚刚开始。”
“啊!”阎研再次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阎研!”我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老板,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邬大伟也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陆守诚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铁柱突然也从货车后座上下来了。
沈铁柱是于成虎死后我新招的员工,他身材魁梧,面容憨厚,平时总是默默地干活,很少说话。
只见他从车厢里将那面青铜镜拿起来仔细看着,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东西,挺好看的。”他喃喃自语道,拿着青铜镜,一步一步走向路边的沟渠。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沈铁柱这是要干啥?
平常闷不吭声的,关键时刻掉链子,难道他想将青铜镜扔掉吗?
“铁柱!你给我回来!”我吼得嗓子都劈了。
可沈铁柱就像没听见似的,扛着那面邪门的青铜镜,一步一个脚印,朝着路边深沟里走去。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看到他宽厚的背脊,竟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弯曲着。
他的脊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互相摩擦。
这绝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状态!
陆守诚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压低声音,像是在念诵着某种古老的咒语。
他的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模糊的音节,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咒语的进行,沈铁柱的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
他原本憨厚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癫狂的神色,双眼充血,瞳孔瞬间变成了妖异的血红色!
“不对劲!肯定是陆守城在搞鬼!”我心里暗骂一声,肾上腺素飙升,就要冲过去劝回沈铁柱。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像是被人用大锤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