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枝的银针却更快,三枚没入吴斌独眼周围的穴位:“大将军这眼伤每逢朔月就发作,是因当年在幽州城头中的狼毒箭——“她扯开吴斌面罩,溃烂的眼眶里竟嵌着半枚北狄箭簇。
陆昭衡的玄铁护甲突然锁住夏桑枝咽喉:“你父亲夏太医临刑前,交给刑部的可不止太医院账册。“他鎏金护甲里滑出半块焦黑的玉佩,玉佩上“昭“字正与夏桑枝颈间红绳的断玉相合。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混着北狄特有的狼骨哨声。夏桑枝突然咬破舌尖,血雾喷在陆昭衡的狐裘上:“王爷不妨闻闻,这可是二十年前广陵王府的血腥味?“血珠滚落处,狐裘暗绣的龙纹竟渗出幽蓝磷光。
吴斌独眼突然暴凸,九环刀劈开帐幔:“磷粉遇血则燃,王爷小心!“他腐烂的眼眶里箭簇骤然发亮,竟是与帐外狼骨哨声共鸣。
夏桑枝绞银镯缠住陆昭衡的鎏金护甲,借力翻出军帐。风雪中三万北狄狼骑的幽绿瞳光连成星河,她染血的素衣在祭台上猎猎作响:“陆昭衡!你父王当年用我夏家三百口性命炼制的磷火弹——“祭台轰然塌陷,露出底下成排的青铜兽首炮,“今日该还给陆氏皇族了!“
陆昭衡玄铁护甲扎进冻土,狐裘在磷火中化作火凤:“夏姑娘可知,广陵王府地牢的松油灯——“他扯开胸前护甲,心口疤痕形如青铜炮纹路,“是用夏太医的脊骨做的灯芯?“
吴斌突然暴喝,独眼里箭簇迸出刺目白光。三万狼骑随这光芒发起冲锋,却在触及磷火屏障时化作森森白骨。夏桑枝站在祭台残骸上,腕间绞银镯缠着陆昭衡的鎏金护甲:“当年镇北军不是败给北狄,是死在广陵王府的磷火里吧?“
陆昭衡染血的指尖抚过她锁骨疤痕:“夏太医剖开本王胸口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他突然扯断红绳,断玉坠入磷火化作青烟,“要你亲眼看着陆氏血脉,如何被自己研制的磷火焚尽。“
风雪骤停时,吴斌独眼里的箭簇突然炸裂。他挥舞着九环刀冲向磷火阵,白骨在刀锋下绽出幽蓝莲花:“三万镇北儿郎!今日随本将讨命!“溃烂的眼眶里滚出血泪,落地即成冰晶状的磷粉。
夏桑枝望着在磷火中渐渐透明的陆昭衡,突然将最后三枚银针刺入心口:“这二十年我试过九千种剧毒,终于找到能杀你的“她染着金纹的血喷在青铜兽首炮上,炮口突然调转向北狄狼骑,“陆昭衡,黄泉路上记得点盏松油灯——用你父王的头盖骨当灯盏!“
魏启刚面色一僵,干咳一声。没受伤的手啪的一声,在自己嘴巴上抽了一下。鎏金护甲刮破唇角,血珠溅在青铜药秤上,凝成诡异的金丝纹路。
“本将昨夜饮多了马奶酒“他玄铁重剑杵进冻土,剑柄虎头眼珠突然渗出黑血,“夏医女方才说北狄巫医的凝血咒,需用何物来解?“
夏桑枝染着药渣的指尖划过他染血的护甲:“大将军心脉处可有三道金纹?“她突然扯开魏启刚的玄色大氅,心口溃烂的伤口里赫然嵌着半截狼牙,“这是第九十九个祭品的标记。“
帐外突然传来战马嘶鸣,陆昭衡的狐裘大氅卷着风雪闯入。他鎏金护甲捏住夏桑枝正往伤口撒药的手:“广陵王府的《巫蛊录》记载,凝血咒最后个祭品需是施咒者至亲——“玄铁护腕突然锁住魏启刚咽喉,“魏将军与北狄大祭司,竟是血亲?“
吴斌的九环刀劈开帐幔,刀尖挑着个滴血的狼首面具:“末将在粮车暗格里找到这个!“面具内侧刻着的生辰八字,正与魏启刚腰间玉佩暗纹相合。
夏桑枝的银针突然刺入魏启刚太阳穴,针尾狼头纹泛起幽蓝磷光:“三日前将军说梦话,唤了声阿姊——“她染血的指尖翻开《巫蛊录》,“北狄大祭司拓跋月,闺名正是启月。“
魏启刚独眼暴凸,重剑横扫药案:“本将七岁被魏老将军从狼窝捡回“青铜药秤砸在冻土上,秤盘里滚出半块鎏金长命锁,“这锁怎会在“
陆昭衡狐裘暗绣的龙纹突然渗出磷火,映出长命锁内侧的北狄文字:“二十年前广陵王府走水的夏太医,临终前托付给本王的密信里提到——“他鎏金护甲捏碎锁芯,露出张泛黄的血书,“魏家军少帅实为北狄王室遗孤。“
夏桑枝突然咳出带金丝的黑血,腕间绞银镯缠住魏启刚重剑:“将军可还记得,上月你亲手斩杀的北狄细作?“她染血的素衣里抖出半幅人皮地图,“那细作后颈,烙着与你心口一模一样的狼头印。“
帐外骤然响起北狄狼骨哨,三万铁骑的嘶吼震落檐角冰凌。魏启刚独眼里滚出血泪,重剑突然调转方向劈向陆昭衡:“广陵王既知真相,今日便拿命祭我阿姊!“
夏桑枝的银针却比剑光更快,三枚没入他溃烂的心口:“将军莫忘,你心脉里还埋着我特制的牵机散。“她染着磷火的手按在血书上,“解药就在拓跋月手中,用广陵王的人头来换如何?“
陆昭衡突然低笑出声,狐裘在磷火中化作灰烬。他扯开胸前护甲,心口赫然烙着与魏启刚相同的狼头印:“夏姑娘可知,二十年前夏太医剖开本王胸口时——“鎏金护甲捏碎半块虎符,“塞进去的不仅是磷火弹,还有北狄王室的狼血玉?“
吴斌的九环刀突然劈向夏桑枝,刀背映出她锁骨下蜿蜒的地图形疤痕:“末将查过军籍册,夏医女是五年前突然出现在“
“是本王送她进的军营。“陆昭衡染血的指尖抚过夏桑枝颈间断玉,“毕竟能解开凝血咒的,唯有夏氏嫡传的换血术。“他突然将半块狼血玉按进她心口疤痕,“就像当年你父亲,把本王的心换成狼血玉。“
夏桑枝瞳孔骤缩,腕间绞银镯缠着的药杵突然炸裂。漫天药粉遇磷火燃起幽蓝烈焰,将北狄狼骑的先锋营烧成白骨。她染着金纹的血喷在魏启刚重剑上:“将军此刻杀了他,拓跋月手里的解药“
“本将宁死不做北狄傀儡!“魏启刚独眼突然迸发白光,重剑贯穿自己心口。狼血玉在剑锋下碎成齑粉,三万北狄狼骑随这光芒化作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