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还开了一家小翻译社,就和当年马云在杭州开的差不多。”苏宁装作不经意地提起,“有外语兼职需求的可以找我。”
王晓峰眼睛一亮:“能赚多少?”
“具体要看项目!简单陪同一天两三百,专业文件千字起……”苏宁话没说完,宿舍门突然被敲响。
开门站着面色铁青的宿管阿姨和保卫科干事,电磁炉的电源还在滋滋作响。
“校规第12条,宿舍禁止使用大功率电器!”干事没收了火锅,“明天等着通报批评吧!”
门一关,齐树根就笑趴在床上:“开学第一天就上榜,咱们宿舍要出名了!”
苏宁跟着大笑,心里却盘算着怎么不让苏大强知道这事。
那个古板的养父要是听说他被通报,非得拎着炒勺来学校不可。
深夜,等室友们熟睡后,苏宁悄悄拿出笔记本处理翻译社邮件。
屏幕蓝光映着他微蹙的眉头,有封英文邮件询问他是否接德语机械图纸,报价高得不正常,落款公司却查不到注册信息。
“奇怪……”苏宁标记为可疑邮件,突然听到上铺陈浩梦呓了一句:“苏宁……车借我……”
接着他笑着合上电脑。
这种普通大学生的烦恼,反而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安心。
……
同一轮明月下,唐山市人民医院的走廊冷清得多。
陈红雄把康乃馨插进床头花瓶,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病床上的女人瘦得脱相,各种管子连接着监测仪器,只有均匀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妈,齐叔出狱了。”陈红雄握着母亲枯瘦的手,“他说当年车祸不是意外。”
监护仪上的波纹平稳如常。
十五年了,自从那场夺走父亲的车祸后,母亲再没睁开过眼睛。
陈家的亲戚们最初还来探望,后来连医药费都不肯垫付。
“赵三金上周又上电视了。”陈红雄冷笑,“慈善企业家?呸!”
他小心地擦拭母亲眼角渗出的分泌物,“您再等等,儿子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走廊传来脚步声,护士长推着药车进来:“小陈又来啦?你母亲的医药费该交了。”
陈红雄递过厚厚一叠现金:“再加一针营养脑细胞的。”
“好。”
走出医院,两个黑衣男子立刻迎上来:“雄哥,齐凤年约在鸿运茶楼。”
陈红雄摸了摸腰间匕,脸上伤疤在路灯下更显狰狞:“走。”
鸿运茶楼最里的包厢,齐凤年正在泡功夫茶。
这个曾经叱咤北城的男人如今瘦得像个书生,只有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还透着狠劲。
“先生,您点的碧螺春。”穿服务生制服的陈红雄低头奉茶。
齐凤年眼皮都没抬:“放下吧。”
茶杯将接触桌面的瞬间,陈红雄手腕突然一翻,滚烫的茶水直泼对方面门!
齐凤年闪电般后仰,右手成爪扣向陈红雄咽喉。
“好一招青龙探爪!”陈红雄旋身后撤,茶盘如飞镖射出。
齐凤年劈手格挡,瓷盘应声而碎。
两人在狭小包厢里过了十几招,最终陈红雄被按在墙上,匕尖距离眼球不到一寸。
“形意拳?”齐凤年微微喘息,“陈大有的儿子倒有几分真传。”
陈红雄不卑不亢:“齐叔的燕青拳宝刀未老。”
两人同时收势,相视一笑。
齐凤年给两人各倒了杯酒:“说吧,想要我这把老骨头怎么配合?”
“两件事。”陈红雄从内袋取出u盘,“第一,这里面的资料需要齐叔旧部配合;第二,当年徐振红绑架案,需要个见证人。”
齐凤年独眼精光一闪:“你想九年前的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