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强。”赵鑫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当年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察,因为受贿被我举报,胳膊那道疤就是证据。”
他敲了敲照片上苏大强的脸,“没想到他偷走了八两,还洗了他的记忆。”
“这……不可能吧!八两失踪的时候可是已经九岁了。”
“刚刚得到一个重要的信息!1996年,苏大强带着一个男孩出现在秦皇岛医院,我已经托人拿到了那个小男孩的病例。”
“什么?爸,你是说那个小男孩就是八两?”
“是的!病例上说八两脑部受伤,已经失忆了。”
“啊?失忆?”
窗外华灯初上,城市霓虹在赵鑫镜片上投下诡谲光影。
齐冬草突然觉得苏宁的奇怪表现也就能够解释清楚了。
“冬草,”赵鑫突然放柔声音,“下周你去趟北城,黄凤图会接应你。”
“北城?”齐冬草猛地抬头,“为什么现在去?”
“有些账该清算了。”赵鑫从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纳兰长生出山了,陈红雄那小子也蠢蠢欲动。”他冷笑一声,“正好,让这些跳梁小丑一起上。”
齐冬草接过文件,里面是陈红雄近期的行踪记录,频繁出入北城监狱会见一个叫齐凤年的人。
看到这个名字,她手指一颤,文件散落一地。
“齐凤年……是我叔叔?”
“你父亲齐武福的弟弟。”赵鑫弯腰帮她捡文件,“当年他们兄弟走私,后来是我大义灭亲。”
他直视齐冬草眼睛,“你恨我吗?”
齐冬草机械地摇头,脑中却闪过童年片段:深夜被从家中带走,父亲再没回来,而赵鑫的手下在烧毁什么文件……
“去吧。”赵鑫拍拍她肩膀,“顺便查查当年北城车祸的真相。”
“……”
……
北城老城区,一家没有招牌的茶馆。
陈红雄给对面枯瘦如柴的老人斟茶,老人右手少了三根手指,左眼浑浊白,但剩下的那只眼睛精光四射。
“齐叔,医生说您恢复得不错。”陈红雄轻声说。
齐凤年冷笑:“十五年牢饭,换谁都得‘不错’。”他摩挲着断指处,“赵三金还活着?”
“活得比谁都滋润。”陈红雄翻开手机相册,“他继女王半斤去了国外生活,养女齐冬草在金海当财务总监,不过他的儿子赵甲第一直失踪。”
“噢?会不会是赵三金自己藏起来了?”
“不像!这些年赵家人一直都在寻找赵甲第。”
老人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像夜枭般瘆人:“哈哈。报应!赵三金也有今天!”
“齐叔,知道为什么找您吗?”陈红雄凑近,“因为金海集团现在三个副总,两个是当年齐家的旧部。只要您出面……”
“不急。”齐凤年抬手打断,“先见个人。”
里间门帘一掀,走出个穿唐装的白老者。
陈红雄立刻起身行礼:“师父。”
纳兰长生拄着黄花梨拐杖坐下,拐杖龙头处镶着块血玉:“小红雄长大了。”
他嗓音沙哑如砂纸,“还记得徐振红吗?”
陈红雄心头一跳——这正是当年绑架赵八两的绑匪头目。
“师父,徐叔是您的人?”
“没错!确实是我派他去‘请’赵家少爷的。”纳兰长生冷笑,“没想到徐振红蠢货会不忍,居然报了警,更没想到……”
他眯起眼睛,“那孩子居然能反杀三个成年人。”
茶馆突然安静下来。
陈红雄感到后背凉,如果九岁的孩子能徒手杀死三个绑匪,那未免也太恐怖了……
齐凤年突然说,“现在我倒是怀疑赵甲第真的是被赵三金藏起来了。”
“这个不重要!左右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纳兰长生用拐杖轻敲地面,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陈红熊问道:“小红雄,你说金海集团内部有我们的人?”
“财务总监齐冬草是齐叔的亲侄女。”陈红雄胸有成竹,“而安保主管黄凤图……他儿子欠了我三百万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