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拗不过她,最终小心搀扶她过去。
舒湄借口个人隐私,让她先出去,佣人这次非常坚持。
舒湄也坚持。
坚持到最后,佣人仍旧没有出去。
舒湄再次躺回床上,一颗心算是彻底悬吊起来,她琢磨一会儿。
从门口保镖,维尔斯进门后一言一行,再到佣人,让她有种熟悉感,一种已经冲破的旧牢笼,重新笼罩上来的禁锢的熟悉感。
维尔斯不了解沈黎川,沈黎川清正矜持,从不在背后议人是非。况且,他清楚她想了解国内情况,也绝不会是江淮深跟江母撕不撕扯。
再回想得更远,还是那个悖论,以江淮深谨慎的性格,只要不打算放过她,就不会在明知有老鬼的情况下带她出门。
还是鲸鱼博物馆,这种人流众多、出口也多的地方,是江淮深被她恨意吓怕了,知道没有结果,所以让她走了?
舒湄被子下的手无声攥紧,她至今仍旧无法确定,江淮深出海观鲸前的餐厅里,是否有意创造机会让她跟老鬼见面,离开。
但就眼下情况而言,沈黎川能收买帮派,老鬼当时一直在江淮深监控下,他就不能收买帮派了吗?
……………………………………
冰岛与华夏不同,新的一年不是由春节开始。
十二月二十五号,过完圣诞节,三十一号日历揭过,就是崭新的一年。
老鬼在加油站给车加满油,买好一大箱面包、可乐、速食肉类、罐头,堆满副驾,开车小心翼翼追上一辆红色丰田。
国内又出变故,不仅沈总怀疑舒湄小姐没死,老不死的仇人不知怎的也起了疑心,重新找了人手查。
老鬼跟朋友两天,什么都没发现,此时改换目标。要是老不死的人发现舒湄小姐没死,跟帮派对上,他趁乱捡漏带走舒湄小姐,几率可比他单枪匹马闯帮派大多了。
眼见他们来到舒湄手术那家小医院,围着兜绕几圈。
老鬼嘴里正骂,“一群废物点心,倒是他妈给你爹我进啊。”
余光蓦地瞥见后视镜映照的街道拐角,缓慢越出一个银色车头,牌照老鬼认识,之前他跟朋友见过帮派小头目,这是小头目车的牌照。
老鬼一口卧槽呛在喉咙,手忙脚乱倒车窜进旁边小巷,他刚停下,小巷口驶过银色车影,看样子,像是冲着红色丰田而去。
老鬼不敢开车跟,下了车,从巷口探头。
不多时。
他骂骂咧咧返回车内,找出手机,打给沈黎川。
“沈总,老不死这次找的人不行,帮派那群孙子都没到近前,他们看见车就撤。要不我去引他们发现得了,老不死得知道舒湄小姐没死,肯定会把之前那帮人找回来,他们跟帮派一动手,我乘机带走舒湄小姐。”
沈黎川腿脚一瞬抽空了筋脉,软得站立不住,勉强扶住桌角。
这些天,他一直与帮派交涉,派了人去见首领,帮派的回复很坚决,失误,舒湄已死无疑,原路退还了他的定金。
虽然是明面上的做戏,理智也推测江淮深做局骗了所有人,但总有不理智的时候,无法自控的情感,反复在脑海撕扯那万分之一的不测。
此时江父派人重查医院,帮派却出了手,等于彻底证实了他的怀疑。
舒湄还活着。
她的的确确,真实的,还活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