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过去拿。”闻锦其实没想到夏韵会选择走这一步。
多的话她也没说,临走时还听到夏韵对着她喊“路上小心”,她抬了抬手算是应了。
闻锦大概也是猜到了视频的内容应该和她有关系,但她还是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有了视频才好继续进行下一步公关。
她的话,很有效果,还没走到车库,公关部很快就把联系方式发了过来。
刚走到车库,闻锦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脚步也随即慢下来。
——唐惟。
唐惟安静地立在车头前,视线里的雾仿佛在此刻慢慢绕开了。。
李以乔在曝光视频时,就已经料定宋亦泠会走法律程序,但有一点是她没想到,夏韵会支持不道歉,还是冒着有损公司形象的风险。
她当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自己那会儿膝盖伤着,愣是没办法站起来还手。
李老太太的忌日快到了,李老师让她提前回一趟家,在进门时,李以乔把身上的外套给了助,随后才进屋。
家里的小客厅请了观音,就摆放在正南方的位置,位置特意让大仙看过,李老师比老太太还信神佛。
李以乔闻到了燃烧的香烛味,就知道不能开口说话,站在离沙发三米远的地方静静等着。
看着李老师将菩提手串挂在虎口,严肃的神情拖着轻闭的眼眸,冥想定神,收起所有的傲慢叩首,起身时吸气,最后才转头扫她一眼。
“过来。”李老师说话声音纤细温和,目光笔直地看向门口。
李以乔又跟着从小客厅转到了正厅,香烛的味道跟李老师身上的清香味混在一起,闻着莫名的沉闷,桌上的茶杯里是蒙顶甘露。
李老师端坐着,手腕的镯子因端茶杯的动作往下滑,一口茶下肚,她才问:“她为什么推你?”
“吵了两句,我说了些不好听的。”李以乔坐在旁边,神情压低。
她从小就怕李老师,那会儿每次犯错,她都会在客厅跪上一夜,久了,连这间房子她看着都觉得寂寥。
“你拿集团的脸面闹着玩儿?”李老师声音依旧在一个频率上滑动,“这些没有回报的事情少做一些,再这样下去,股东大会上就该提议换人了,你的言行举止不能跟个三岁小孩一样。”
“是。”李以乔沉着脸,“奶奶忌日,秦熙在美国拍戏不回来。”
“不管她,我上次说的,你什么时候办?这么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就纵容你,我帮你瞒到老太太死,李今南最近处处做的比你好,你最好小心,别被抓到把柄,明白吗?”
李以乔当然明白,不仅仅是提到的这位,还有很多,李家上下七八个同辈的姐妹,毕竟是家族企业。
她结婚也好,隐婚也罢,这些都不是事儿,有关系的是唐惟母亲那些事情,李老师不提唐惟,处处都在点唐惟。
“她妈妈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李以乔回答,视线上走,对上李老师的眼睛。
李老师悠悠抬起眼皮,拨动着手里的菩提手串:“你的意思不打算离婚?”
“我还是那句话,没有想过离婚。”
李老师并没有发火,反倒是说:“在婚姻观念上,我对你的要求一直很低,没有门第之见,起码家世清白。但是你连最简单的都做不到,我很失望。”
李以乔慢慢呼吸,听到末尾这句话,连看李老师的勇气都没了,眼帘垂下,不说话。
“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会撇清关系。”
“没确定她能一直安全,我不能离婚。”李以乔马上回,声音有点梗,维持着镇定,抿着的唇松开,“她生病了。”
李老师的音量提了一下:“她妈妈杀人,别人报复她是因果,你就算不离婚,能守到哪一天?当年你挪用公款想反告那人讹钱把他送进去,结果干了什么事?老太太差点把你送进去,到头来你答应我的全不作数。”
李以乔被怼得说不出来一句话,她答应了,但是她没有做到,她只知道,离婚了,那她永远也找不到唐惟。
唐惟这样的人,想要躲,她是找不到的。
“妈,我有做到不带她回来,那你就别再多问,位置我确实不能丢。”李以乔终于再次看向李老师,补充,“丢了,我就没有保护唐惟的底气了。”
李老师缓缓闭着眼,手里的杯子搁桌上:“去跪着。”
这句话,让添茶的保姆都忍不住朝李以乔看一眼,目光移动到膝盖,一脸担心,欲言又止好几次,抿了一下唇退到一侧。
李以乔站起来,还没离开客厅,助从外边进来,先对着李老师鞠躬,随后眉心皱一起,说:“李总,公司有一场紧急会议。”
李以乔看出来助脸上神情不对,当时没有点破,直到出了客厅,在庭院里才问:“怎么回事?”
“唐小姐去找闻锦了。”
李以乔瞳孔沉了沉,深不见底,流转着几分幽暗,像极了寒潭。
续写闻小姐
李以乔在上车前,问身侧的人:“谁跟着她?”
“还是郑医生跟着。”
“安澜在哪儿?”
“她今天有私事没去唐小姐那儿。”
有了这些信息,李以乔也大概知道唐惟要做什么了,风吹得她脑袋疼,像是浸入心肺的毒液,一点点吞噬着她所有的好脾气。
拉开车门那一刻,左瞳孔似乎是看到一个人。
李以乔手停下,转过头看去。
姜璃站的位置挡住了吹来的风,洒脱利落地把眼神往她身上一放,突然造访的不良反应让她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