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下人们嚼舌根的时候格外同情陆雨柠。
那些流言没飘进秦霖耳朵里,先进了秦老夫人的耳朵,气的秦老夫人惩戒了不少下人,还担心陆雨柠会多想,眼巴巴的赶去观棠院,想遮掩挽回一二。
但她连陆雨柠的面都没见着。
青黛杵在门口,一脸冷意的请她离开,只说了几句敷衍的场面话作由头。
秦老夫人暗啐陆雨柠不识好歹,却也更担心陆雨柠伤心下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去找秦霖,让秦霖去哄哄陆雨柠赔罪。
得知秦霖在晗香园,秦老夫人皱起眉头,带着张嬷嬷就赶过去了。
晗香园外有不少下人守着,不过没人敢拦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刺鼻的酒味,秦霖烂醉如泥的倒在榻上,衣衫凌乱。
春雨一脸慌张的急忙起身,将将穿好衣服上前行礼。
秦老夫人沉下脸。
张嬷嬷极有眼色的屏退下人出去。
“贱婢!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硬留着我儿在你这儿饮酒作乐?!”秦老夫人上前一巴掌落下训斥,却更像是在发泄积攒的怒气。
春雨适时的低头,掩住眼底的恨意,弱弱的道:“老夫人明鉴,是大人他……静珠实在劝不住,只能劝大人莫因他人伤怀。本来静珠也想劝大人去寻夫人,可是大人他……”
她为难的看向秦霖。
秦老夫人心知秦霖的脾性,但她不会怪自己儿子,不喜都在别人身上。
先前她对春雨最满意的就是她那张脸,可如今叶如月惹出那么大的事,她再看春雨就有点厌恶了。
但弄走春雨的时机还没到。
现在正是让秦霖沉浸又彻底忘记叶如月的好时候。
想到这儿,秦老夫人勉强压下不满,阴冷的看着春雨,道:“伍嬷嬷他们对你的教导,你最好别忘了,安分的做你该做的,别奢想不该的,否则,日后你还有没有容身之所另说。”
春雨乖顺的低下头应是。
秦老夫人勉强满意,看眼秦霖又恼恨,秦霖这样是没法去找陆雨柠了,但是不能叫陆雨柠真一直气着。
秦老夫人眼珠子一转,就道:“终归是你们这妾室不安分,惹得雨柠恼怒,霖儿没法去,你就去请罪吧。若是雨柠不见你,你就在她院子外日日跪满四个时辰,直到她消气为止!”
春雨心知秦老夫人是要挑的她胃口大争宠,再与陆雨柠斗结怨,她坐山观虎斗。
不然,明眼人都知道是叶如月和秦霖惹得,她去算什么?不就是叫她这个妾室去扎陆雨柠的眼,刺激的陆雨柠越来越生气。
只可惜,是老夫人被耍的团团转呢。
春雨心里冷笑了声,面上怯生生的应了。
秦老夫人就叫人进来伺候秦霖漱洗休息,她离开回了寿安堂。
春雨做戏做全套,亲自伺候完秦霖,才卸了钗环,换上素衣去观棠院院门口跪下,扬声请罪。
彼时天色已暗下,里面的陆雨柠都用完晚膳准备歇了。
突然听到那动静,她叫青黛几个出去看。
她们很快弄清楚回来无语的跟陆雨柠说。
陆雨柠更无语,“春雨虽是妾室,明面上却清白无辜,我要是真被气的为难她,秦老夫人正好抓住我的短处把柄,而且还想顺势劝我消气接受叶如月,外面再抹黑我一把。”
“小姐,那怎么办?”三人问。
陆雨柠很快想定,如常躺下歇息,淡定的道:“秦霖不是在晗香园。去两个人,强制性将春雨送回去,见到秦霖后说明老夫人的安排让他决定。若是他喝多了还没醒,就一盆水泼醒。”
现在是秦霖对不起她,她就算再过分一点,秦霖也不会计较。
“小姐,我去我去!”
莲若立马跃跃欲试的揽下。
青黛和见兰也很期待。
陆雨柠挥挥手只叫她们俩自行决定其中一个去,三人都去,多了就过了。
最后见兰成功拿到机会,青黛沮丧的在院门口目送她们夹着配合的春雨走了。
而陆雨柠舒舒服服的睡下了,次日日上三竿了才醒。
莲若和见兰给她梳洗时,迫不及待和她说昨晚的事。
她们去了后,秦霖还真是因喝多了睡的很沉。
两人特地弄了冰凉的井水,又浸了冰,一盆就给秦霖泼激灵醒了,叫秦霖怒的起身就要骂。
但莲若和见兰没给他机会,在他开口前就噗通跪地,声泪俱下的哭喊道:“姑爷,你怎能如此羞辱叫我家小姐伤心?!”
“小姐已经接受了表小姐入府为妾,为显宽容还特地指了大夫去,这不够吗?!”
“可您不仅不体谅,还叫静姨娘去当着众人的面请罪夫人,一遍遍提醒夫人您背叛……另悦他人!您怎么能这么剜小姐的心呢?!”
秦霖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懵逼的看着她们。
反应片刻,他扭头凌厉的看向春雨,问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