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一个藏在别人身体里的胆小懦夫终于还是露出了马脚。”
“你!”
被一个自己曾经不屑一顾的人鄙夷,哪怕艾罗·梅尔的自认为气度有多大也还是忍不住破防。
他恶狠狠地瞪着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小鬼,“你知道些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资格对我说三道四?”
“所以你承认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艾罗·梅尔的嘴。
他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不对劲,不过是两三句话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撩起怒火,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状况。
想到眼前这个小鬼比西铎还要高超的手段,艾罗·梅尔选择了沉默,他盯着倒映在地面上的冷色灯光不再说话。
见对方还是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格雷德觉得他有限的耐心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既然给了机会还是不配合,那就不需要再绕来绕去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迂回的问问题就是担心之前在威茨星地下室发生的事情重演。
试探了几句后,格雷德得出结论,这人恐怕根本就不能像地下室里的那个“艾罗”一样说出自己知道的,除非对方不想活了,他才有机会窥探令其畏惧的“秘密”。
既然艾罗·梅尔说不了,那就他来说吧。
根据他的推断,没有达到一定条件,或者说没有真正接触过那个神秘存在的人,是不会受其限制束缚的,当时地下室里消失的意识只有一个,所以由他来挑明是安全的。
格雷德缓缓站起,拍了拍因为蹲下变得有些凌乱的衣摆。
他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语气也很随意,就那么轻飘飘地说出了自己猜想。
“你不是艾罗·梅尔,恩佐也不是恩佐,你们之间存在相同点,所以才能成为成为彼此的替代品,成为布莱恩手里的工具对吗?”
“那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在你们违规的时候会强制抹除你们的意识。”
惊愕与恐惧瞬间在坐在地面的人脸上蔓延,一直还算平静的艾罗·梅尔脸色顷刻之间变得灰白无比,瞳孔止不住地颤动着,他突然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双手的束缚,想要用手捂住耳朵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刚刚那句令人恐惧的话。
“闭嘴!闭嘴啊!我叫你闭嘴听到没有!”
他快速猛烈地摇着头,那张格外稚嫩的脸扭曲,嘴里不断重复着,“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不要!不要惩罚我,不要!”
短短的“抹除”两个字,让铭刻在骨头缝隙里每一处的无边恐惧再次卷土重来,嚣张肆意地铺开狠狠地攫住灵魂让他无所遁形,只能被迫承受从头到脚一波又一波的锥心刺痛。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那些强装的无畏的漫长天数有多可笑苍白。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阴影,到头来却发现阴影无处不在,只要他一天还活着,“它”制造的恐惧就像是跗骨之蛆难以甩脱只能被牢牢吸附着。
哪怕只是想到这个可能性,艾罗·梅尔立刻就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开始泛起剧痛。
原本坐着人突然倒下,艰难地蜷缩着,浑身肌肉痉挛抽搐,双眼无神,嘴里不断机械重复着“不要”像是医院里突发急症的病人。
乌云和秦尧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
怎么回事,虽然他们也对格雷德的话很震惊,但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这是直接被吓破胆了啊。
眼看着对方眼白还有变大的趋势乌云动作迅速的从空间钮里拿出一只带有镇静作用的药剂,让秦尧压着不断抽搐的艾罗·梅尔果断扎了进去,直接推到最大剂量。
大概两分钟后,人终于平静了下来,但由于乌云下手太狠,人没有被吓晕反而就那么僵直地躺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三人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一时无话。
秦尧走过去踹了两脚确定对方是真的失去意识后,皱眉看着格雷德问,“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规则”什么“抹除”,居然能让格雷德连“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这么中二的话都说得出口,这事情简直闹大发了。
要知道这些话一般都是他和乌云负责说,而这人负责扶额假装不认识来着。
乌云脸上的表情此时此刻和秦尧的高度重合,她也满脸的不解纳闷。
“恩佐不是恩佐”这个情况她大概知道点,但这个“艾罗·梅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点。
大概是两人脸上的表情过于生动,格雷德得到答案之后心里极其复杂的情绪被抚平了几分。
他深吸一口气放松肩膀回到椅子上坐下,稍微了一番思绪,言简意赅地说了自己在威茨星地下室碰到的那个“巴松”的复制体这件事。
听到“巴松”这两个字,秦尧有片刻的愣神,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格雷德和乌云注意到他的异常,但两人都默契地假装没看到。
“之所以没和你们说这件事是因为不想让你们陷入危险。”
“我精神力比你们高那么一点,但那股力量依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我掌控的范围并且直接抹杀掉真正的艾罗·梅尔的意识,如果告诉你们,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所以干脆就没说。”
这个由很强大,乌云和秦尧非常顺利地接受了格雷德的隐瞒。
开玩笑,这家伙的变态精神力都应付不过来的东西,他们两个哪里招架的住。
好奇的前提的有命好奇,这种一不小心知道就会送命事情还是离得远远的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