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也亲眼见,兴欲抱抱自家儿子,却看有下人在,恐坏自身猛将形象,改拍拍周祁肩,得他轻轻唤声“父亲”,险崩不住,借去给周夫人打下手匆匆离开。
正当日,有下人见须髯如戟的镇国将军偷着在墙角抹眼泪。
—
宽慰过二老,周一和小顺子又黏上来。
周祁瞧他两个哭得冒鼻涕泡,既感动又好笑:“我这不是好好的。”
“您不能再丢下奴才。”
打算将两人长留在府上的周祁心虚没接这话。
只看被周一紧攥住衣袂,有意往他手上瞧瞧,心疼又多些:“冻疮可好些了?”
“都好了。”周一哽咽着揩揩泪,埋头扎进周祁怀里:“将军和夫人都给奴才拿了药,天极寒时还有些痒,一点也不疼了。”
周祁将从李老那求来的药给他,叮嘱好用量,再拿出怀带的小礼物,挨个哄过,被两人抱着眼泪鼻涕往身上蹭,心疼之余又不免头疼:“眼睛都哭肿了。”
就袖口各帮着擦擦:“我去稍歇会,你们抱平安在府上认认路,饭时再来叫我。”
膳后钟诚又来府上,既为前事失职请罪,再则褚君陵信不过周未,调有禁军令他带到,加之周府自添的人手及增近两倍的暗卫,守卫比前次更森严。
知情者不敢传,不知情的,望这架势以为是周未这几月作派触到天子逆鳞,即将被清算,周祁无暇忧外人口舌,被昏君令人处处跟守,恼觉不自由:“非得如此?”
钟诚惶道不敢抗命。
恰逢彭齐舟来访,到观周祁神色怏然,手搭上他肩:“大过年的给谁摆脸色,见到我不高兴?”
“没有。”面上他是主子,实则这侍卫只听从昏君,周祁见没商量,往好想严只严在家这几日,无奈暂忍下:“这般晚来做什么?”
“哪的话!”彭齐舟学他冷起脸:“我闻你回府专程来看望,还是第一时间过来,你竟如此冷漠!”
“空手来看?”
“不是带着心意?”边说边推周祁往外走:“你我自幼交情,还在乎这点虚礼?”
“去哪?”
“你不是想收礼?”取出钱袋子抛掷两下,大方尽给他:“有相中的尽管买,我请客。”看身后跟着俩奴才和个木头侍卫,起先没在意,将出府才发现问题:“什么情况?”
彭齐舟愣看着多出的一溜人:“外头有人买你的命?”
周祁累说是昏君的意思。
“…皇上还挺重视你。”忽想起上次进宫挨皇帝那一脚,沉默片刻,默默收回在周祁肩上的手:“这些人…是因你遭绑架的事?”
听“是”想到雷恒,彭齐舟与他虽不熟络,彼此也算认识,再看周祁此番回京,身体长好了,腿也不瘸了,颇好奇他被绑走后经历了些什么,心痒得正要问,先见从门外窜进来个人。
那人也见着他和周祁,赶紧行了礼:“奴才见过贵君,见过公子。”
彭齐舟看这小奴进门时笑得欢,这会见他俩跟见鬼似的,手拿的零嘴都差点掉地上:“脸都吓白了,我可怕还是他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