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内服外用过麻药,周祁还是痛得发抖,无意识地呻吟。
“不是用了麻药?怎么还如此痛?”
褚君陵话着急,但看李老头和周暀都没空理他,这又住口,眼看周祁越抖越厉害,塞口的软布也掉出,恐他咬伤自己,小心掰开周祁的嘴,刚将软布塞回,不注意李老头这时候动刀子,痛得周祁一咬牙,差点将褚君陵手指头咬断。
又因周祁咬的太紧,一时拔不出来…
“没事吧?”周暀接过下人打来的热水,转头见皇帝脸扭曲,好心要帮他,哪知皇帝不领情就罢,竟还冷眼吓他,害得没防备的周暀一激灵,下意识退了退:“我是想帮你把堂兄的嘴扳开。”
“不必。”褚君陵不知是痛的还是心疼周祁所受,竟也红了眼,又想到是自己害对方遭这些罪,恨不能替他受,便任由周祁将他手死咬着:“朕陪他痛。”
周暀看他有病,也就不管他。
—
结束已是近夜。
房中散不开的血腥味儿,周祁脸白如纸,浑身被汗水打湿,因人醒前不可抱动,换不到衣物,只能将他衣襟剪开,暂拿薄被将身体盖住。
好是一切顺利,李老头喝口水,手探周祁鼻息微弱,从药袋中拿个瓷瓶出来,将里头粉末倒入碗中,掺热水拌开,给皇帝喂周祁服用。
“这是何物?”
“吊他命的。”
李老头不待见皇帝,态度也就勉强,褚君陵虽不虞,念这老东西两世救过周祁,不计较他失尊卑的事,只趁药还烫着,问他周祁康复期间有哪些须注意。
“醒前莫喂食,这旬内莫走动,足日可做适当锻炼,手这两月不可碰重物,身体不可受凉,食不可过补,先时用药尽可断了,我另开方子,按每日早晚服用至月底。”
褚君陵一一记下,顺问到周祁练武之事,闻要等至明年今日,且会比常人受更多辛苦,当即就心疼:“非得从头练?就没得能恢复他武功的药?”
这种药李老头是没有,但有治妄想的。
“你不是神医?”
“老夫是神医,不是神仙!”
就看皇帝眼瞥过来,失望中有一丝轻觑。
被质疑医术的李老头气得吹胡子,心骂几遍狗皇帝,垮下脸就要走,被褚君陵以周祁不醒不算治好为由,要他跟周暀留下来守夜:“朕不通医术,以防夜里突生事故,还得辛苦二位。”
又看李老头不停脚:“你应和周祁诓朕之事,朕好似没问罪?”威胁李老头要以欺君之罪杀他,看他还是不怕死的离开,眼扫向一旁想溜又不敢的周暀:“包括你这宝贝徒弟。”
周暀:“……”
望李老头跨出门的脚收回来,颇满意笑笑,许诺只等周祁身醒,荣华富贵或这天下可寻到的奇珍异宝,尽由这二人挑。
李老头不稀罕:“荣华富贵轻易有,老夫为救人忙个整日,饭却没得吃。”
褚君陵即刻着人备膳。
应付过李老头又试试药温,尝过不烫,拿只手将周祁唇齿撑开,舀入药匙一勺勺喂,喂完听其肚腹饿响,心疼地轻揉揉,揉着揉着想起样事,转头问李老头:“朕听闻你手中有能使男子受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