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万念汇聚成神,只是陶禧身上的念力来源很少。
但是我啊……我不一样的……”
我是王啊
春和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站起,单手执伞,威严而尊贵:
“我由人类畏惧汇成,无论人、鬼或是妖,都有畏惧。
就像安鹤现在你站在我的对面,你的畏惧便在供养着我。”
安鹤愣愣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
“春和,你……你在骗我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
你如果是神明,为什么要攀附谢妄。”
春和冷笑,声音都带着不屑:“我吗?我……攀附他?
我是神明,正确来说,也是鬼神。
冥都三座城,有我一座。
谢妄是王,我为什么不能是王?
你当你或者谢妄于我而言,算是什么高贵的东西吗?
凭什么要我攀附他?”
安鹤瞳孔骤缩,他终于清醒:“你是……你是冥都长夜城的主人。”
春和微微一笑,冷冷回道:“正是在下。”
说话间,春和抬手,下压伞面:
“我有一伞,是我缘由,是我前世,也是我的武器……
我虽不擅打斗,但千年来最擅控制人心里的畏惧。
安鹤……你看这伞……”
闻言,安鹤不由朝着伞面看去,是大片大片的红。
那红色逐渐蔓延,恐惧却也盈满他的心间。
安鹤好似看到自己羽翼尽断,摔落在泥土里。
看到自己被烈火焚烧,看到权力与自己失之交臂,所有妖都不再追随他,他孤身一人往他向往的王位爬。
这些都是他曾最畏惧的事,此时却一股脑的涌进他的脑海之中。
安鹤最后听到春和在说:
“我不擅打斗,但最擅操纵人心。
此伞名为红慕遮,遮人眼,遮去现世,让人永远沉沦在畏惧的空间。
安鹤,你看这伞……”
安鹤灵魂抽离般跪地,眼中笼着大片的红,他看到春和打伞离开的背景。
而他好像再也离不开了,他意识永远在他的畏惧之中循环往复的奔走。
……
春和打伞离开,离开那片星空下的稻田。
下一秒却出现在车水马龙的现世,他站在人行路的十字路口,周边行人如织。
而脚下却又真实的是几千年前那片土地。
许多许多年,早就足够物换星移了。
而春和在想,他可能从此失去了获得人类情感的机会了。
……
彼时,安鹤的地下室。
花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刚眼睁睁的看着安鹤失魂落魄的跪在原地,满脸惊恐,瞳孔却聚不了焦,好像没有了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