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什么,她眼尾一动,“这般说来,还得感谢你表妹。若非她撺掇着方代入京,说不准还抓不住这只臭虫。”
纪初晴嫌弃道:“谢她不如谢我。”
“对了。”她笑着,“我定亲了。”
萧婧华一惊,“这么快,是何人?”
“那日救美不成反被打晕的书生。”
纪初晴莞尔,“说来也巧,他是今年的状元。我爹对他很是赏识,想招他为婿。我瞧他人还不错,生得也好,便同意了。”
萧婧华问:“他多大年岁?”
“比你家陆大人小上两岁。”
萧婧华蹙眉,“这个年纪还未成婚?你该不会被骗了吧,也许他在老家已有妻室,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
纪初晴气笑了,“你话本看多了吧。户籍上的婚配情状写得清清楚楚,再说一个穷书生,哪儿来的那么大能耐弄虚作假。若非已经打听好,我爹根本不会与我提起这事。”
她冷哼一声,“我看你就是见不得我好。”
纪初晴拂袖,愤然离去。
萧婧华悻悻摸鼻。
都怪丹晴最近给她送了什么穷酸书生抛妻弃子勾搭千金小姐的香艳画本,如此丧尽天良,她就不该看!
萧婧华转身。
回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站了一人,影子绰绰落在地面。萧婧华被吓得不轻,捂着胸口面色微白,好险没叫出声。
那人一惊,快步走来。
“没事吧?”
萧婧华往后退,眉梢含怒,“宁小公爷在这儿作甚?”
宁拓无措,“我、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太久没见她了,见她离开,不知不觉便跟了上来。
萧婧华心跳渐缓,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寒着脸就走。
宁拓连忙追上。
萧婧华不管他,进了宴厅便去寻云慕筱和谢瑛。
正在敬酒的姜玮见了她的身影,含笑向她走来。
今日娶妻,他眉宇间的喜悦久久不散,面色酡红,应是被灌得不轻,好在人是清醒的,从随行小厮端着的木盘上拿过酒壶,又取了个干净的杯子倒了半杯酒。
“听叔母说今日多亏了郡主帮忙招待,姜玮不胜感激,敬郡主一杯。”
新郎官敬酒,萧婧华自无拒绝之意,取过酒杯,和姜玮轻轻一碰,笑道:“祝愿玮哥与嫂子共谐连理、琴瑟和鸣。”
她仰头,一饮而尽。
“多谢郡主。”
姜玮爽快将酒饮完。
“小公爷,您去哪儿了?怎的我取个酒的功夫您就不见了。”
保福端着酒壶惊叫。
宁拓走近。
姜玮见了他恭声唤:“大舅兄。”
他斟了杯酒,神情认真,“我敬你一杯。姜玮向你保证,往后定会好好对待妙云。”
保福忙把手臂往前一递送出酒壶。
宁拓勾着酒壶,给自己斟满,“妙云是我唯一的妹妹,倘若你让她受了委屈,我绝不轻饶。”
酒杯触碰嘴唇,他喝下了。
姜玮忙道:“我定会珍视她、爱护她一生一世。”
他们两郎舅的事和萧婧华无关,脚步刚一动,宁拓将她叫住。
“郡主。”
他又倒了一杯酒,递向萧婧华,“方才郡主受了惊吓,我该向郡主赔罪。”
保福瞠目结舌,“小公爷……”
三个字一出口,又急急把话咽了回去。
萧婧华不动。
宁拓也不动,手臂稳稳落在空中。
保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可惜谁也不曾注意。
宁拓扯出一抹苦涩笑意,“郡主成婚多时,我还未向郡主道一声新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