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她整个人攀在祁昭身上,两人气息交错,微微喘息。
“应该就这几天吧。”祁昭哑声回了句,然后再次俯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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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秋用了两天的时间把宅子的设计图逐步完善,心情大好,便带着芙蓉和芍药,及清凉殿中伺候的一些宫婢们去御花园玩投壶。
芙蓉是把投壶好手,可谓箭无虚发,所向披靡,梧秋很快败下阵来,让芍药顶替她上阵,自己坐到一旁凉亭里休息去了。
她端起茶杯正欲饮茶,便看见杯底有张叠得很小的纸,梧秋放下茶杯,将纸条拿起,环顾四周,早已不见上茶宫婢的身影。
她将纸展开,上面有几行字,外加一幅画,让梧秋为之惊讶。
画是一金一玉两只镯子,花纹图样与她记忆中的别无二致,正是她多年前丢了的那两只,而镯子旁有几行蝇头小楷的字,内容是:
【镯子是我拿的。
一切听我安排。
明日傍晚在十里亭见。】
这字迹是不是萧凛的她不知道,但内容却只有他能写出。
这么多年,她一直不相信镯子会凭空消失,笃定是萧凛拿的,可那厮太不要脸,在她质问时竟恬不知耻的否认了。
如今又用这两只镯子来诱她相见,他想干什么?
梧秋捏着纸团再次环视四周,唤来芙蓉她们,竟无一人知晓亭子里的茶是谁送来的,芙蓉见梧秋面色凝重,以为她怀疑茶水有问题,干脆把茶水泼了,让清凉殿的宫婢重新沏茶过来。
但梧秋现在已经没了饮茶的心思。
萧凛说一切听他安排?他想怎么安排?
梧秋猜不到他具体会怎么做,但萧凛能在大祁皇宫中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她传信,若是想做点别的,比如刺杀祁昭之类的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这件事,必须要告诉祁昭知晓,至少得让他有所防范。
可若是要告知祁昭的话,那就势必会提起那两只手镯,若提起手镯,十有八|九得说到她穿越的经历,这种事说出来,没准要被当做中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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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昭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刚从内阁议政归来,卢英就呈了张纸条上来,梧秋让他入夜后早点过去。
简单的一行字,但包含的意义却十分令人遐想。
祁昭心猿意马,午后加快速度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赶在华灯初上时来到了清凉殿。
与皇宫中其他灯火通明的宫殿相比,清凉殿居然漆黑一片,祁昭进门后甚至连个伺候的人都看不到,他站在院中,看着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在的殿宇,正心生疑惑时,只见紧闭的寝殿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梧秋的脑袋从里面探出。
祁昭欲开口唤她,却见她火速将手指抵在唇边制止他出声,然后又对他连续招手。
这神神秘秘的架势让祁昭相当费解,不禁在心中将期待值拉满,他慢悠悠的走到殿门外,被急不可耐的梧秋一把给拉进了殿中。
殿中亦是漆黑一片,祁昭进来后感叹:“玩儿什么呢?”
他话音落下,没有等到回答,而是等到了身后殿门被重新关起。
“一下玩得这么刺激,我都有点……”
‘受宠若惊’四个字还未出口,屋内便亮起了一盏烛火,梧秋用火折子将饭桌上的烛台点燃,满桌的珍馐菜肴当即显现。
祁昭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满桌菜肴时僵在当场,他看向烛火后的某人,发出灵魂质问:
“你喊我来吃饭的?”
梧秋将火折子吹灭,目光在祁昭已经解开的腰带上扫了一眼:
“对啊,你解腰带干嘛?”
祁昭无语,将腰带拍在桌上:“透气。”
梧秋看破不说破,拿起酒壶为祁昭斟酒,祁昭满心失望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别喝这么急呀,吃点菜。”梧秋忍着笑,把筷子递给他。
祁昭接过筷子长叹一声:“你吃个饭,搞得这么神秘干嘛?”
“我想与你单独相处,不行吗?”梧秋反问。
祁昭愣了愣,觉得这个理由他还算可以接受,夹了一筷子青笋放到梧秋的碗里:
“下回直说,你这样容易让我误会。落差太大,很打击人的好吧?”
“……”
梧秋没说什么,只是递给祁昭一张纸条,祁昭接过纸条,凑近烛火看了看,神色微变,而后问道:
“谁?”
“萧凛。”梧秋说:“下午我在御花园,这纸条就压在我喝的那杯茶底下。”
“你宫里的守卫是不是太松散了,萧凛今日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送纸条,明日说不定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刺杀你。”
祁昭将纸条放下,问道:
“他为何画两只镯子约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