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松颜桐的消息后,他掀了那家店,把有求必应镜夺了过来,下令逮捕所有涉事人员。
可是已经进去的黎问音,怎么办,他如果直接打碎了镜子,她就要永远被关在里面了。
于是尉迟权找来了其他三个至纯体质,和自告奋勇要救黎问音的松颜桐一起,让他们四个人轮班守着镜子,自己一直在旁边守着,一刻也不敢合眼。
里面的黎问音什么都不知道,外面的人反复地按照规律敲击镜面,里面的人必须精准抓住时机做出回应,才能够打碎它。
他们只能赌,赌里面的黎问音能够尝试去砸镜子,赌她能够凑巧在最恰当的时机动手。
希望非常的渺茫。
他们差点以为黎问音要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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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日,一夜又一夜,时间一点点流逝,希望也一点点被泯灭。
眸光似烛火,一盏盏暗下去。
人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被心灼逼疯。
——
“原来是这样,”黎问音愣神后悟了,“难怪它说的那么精确,定在三十秒之后。”
这个有求必应镜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萧语留下的十大禁器
箍在腰上的手臂收紧,尉迟权有些失态地微微垂,暗着眸光,轻轻地蹭着黎问音的脑袋。
黎问音感受到了尉迟权前后动作上的强烈反差。
箍在腰后的手收的非常紧,紧的成了一种强势限制行动的镣铐一样,不见半分他一贯以来的矜贵自持。
但是面向黎问音的身体行为,非常非常轻柔,安安静静地垂眸看着她,分外珍惜失而复得后她的一点一滴,目光一寸一寸地移着,像是要把她的每一处给勾勒刻画下来。
同时,黎问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件事。
为什么尉迟权说,樱桃耳夹和蓝莓领带夹碰在一起,可以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原来他说的不是魔器的功能,而是他们的姿势。
当黎问音的樱桃耳夹碰到他的蓝莓领带夹时,她被紧紧地拥在怀里。
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任何魔法,她就可以听到他怦然澎湃的心跳声。
他好像真的吓坏了。
——
想想也是,二人视角差别太多了,对于现在的黎问音而言,她被反复重置过好多次,印象里自己大概只被困了小半天就出来了,但对于外面的尉迟权来说,自己是整整被困了五天五夜。
还是那种渺无希望的困住,绝望的找不到解救办法,只能寄希望赌一把求着里面的黎问音能够凑巧找到一线生机。
黎问音张了张嘴,想了想后,用着比较欢脱轻松的语气,想着活跃一下气氛,说道:“我来详细跟你说说我还记得什么吧!”
“嗯。”手被轻轻握住。
黎问音绞尽脑汁地通顺讲解了一下自己和黑魔法师“一一六”的斗智斗勇,费劲地用着快乐轻松一点的调调,还暗搓搓地夸了一下自己简直是级无敌厉害,什么人类历史上智慧闪烁的高光时刻。
尉迟权温柔耐心地听着,会给予宛若平常的回应,会噙着浅笑柔和地看着她,但箍着她腰的手一点都没有见松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强行扣住了她一只手,在她手心温热的感触中寻找真实。
像是越是看她那么鲜活灿烂,越是害怕地像想用力抓住梦幻泡影一样。
不行,气氛活跃起来了个鬼,黎问音嘴秃噜皮地一路臭屁到什么“经此一役,魔法史书上理应有我一笔”都说出来了,尉迟权依旧怀着温柔耐心地纵容赞扬,认可她的说法。
纵容至深就有些若隐若现的疯意了,尤其黎问音深深感觉到他神情和行为的强烈不一致,面上温润柔和地笑着看着她,手却牢牢地摁着她。
很明显,家猫有点崩坏的意思了。
黎问音感觉自己再说下去就要“我宣布,我是魔法界之主”,尉迟权都只会“嗯,你是”。
“综上所述,我认为我最后一次怀疑有求必应镜会识别我内心所问这件事,并不是偶尔,很可能是我前几次失败后留下的潜意识,是我自己在疯狂提醒我自己去这样想,所以才能获得成功”
“嗯,”尉迟权轻哼,“很厉害。”
黎问音是自己也觉得哇塞自己真是级厉害啦,但是
她无奈地伸手抓住了一撮尉迟权垂落下来的长,没有用力地轻轻扯了扯:“又又”带着无措的鼻音,轻轻哼哼,焦躁不安地不知道怎么安慰。
自己都把内心提问他是不是新奥尔良烤翅这件事讲给他听了,他居然只是微笑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