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对着陆令琛抬手就是一掌。
轰!
强横的掌风横扫开来。
陆令琛不过一个纨绔。
且今晚他又喝了酒,站都站不稳,又怎能躲得开。
傅云昭看的一清二楚。
陆令琛被掌风掀开,他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然后重重的摔落在地。
“噗……”他整个人都变了形,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状态,猩红的血从他嘴里狂喷而出,飞溅的到处都是。
就在他落地的那瞬间。
随着掌风横扫,四周的瓷器全都应声而碎,就连一旁的架子都被震得裂开。
足可见沈宴心中的怒气。
陆令琛面朝上,后半截身子扭曲着,死死盯着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没了。
傅云昭不是心疼陆令琛。
她也一直盘算着等生下孩子后,就杀了陆令琛。
此刻陆令琛就死在她面前。
按理说她应该高兴的。
可她实在笑不出来,唯有排山倒海的恐惧。
下一个,是不是轮到她了?
杀陆令琛的时候,沈宴松开了她,她大口大口喘息着,犹如惊恐之鸟一样,脸色由青转白,她不是没有想过逃。
可面对一个疯子,她逃得了吗?
陆令琛就是前车之鉴。
方才她以为陆令琛能闯进来是偶然。
如今看来这是沈宴有意为之。
追风和逐月可不是吃素的。
“怎么你心疼了吗?”沈宴眼神阴鸷瘆人,他一把捏住傅云昭的下巴,用力之大傅云昭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快要碎裂了。
“没,没有!”她立刻摇头,“我巴不得陆令琛死了才好呢!”
她说的是实话。
沈宴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本尊怎么忘了,你想要的只有侯府,其他人算什么,皆可沦为你的踏脚石,用得着的时候哄一哄,等到用不着的时候,便除之后快。”
她根本没有心。
眼里除了银子,能看到的就只有侯府的权势。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傅云昭强忍着疼,想要跟沈宴解释清楚。
可沈宴根本不想听。
“嘘!”他一手死死捏着傅云昭的下巴,另一只手对着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猩红的眸子危险至极,“从现在开始,不要让本尊再听到你的声音,否则本尊就送你下去,跟陆令琛团聚,向来他应该很乐意,你下去陪他。”
傅云昭知道他做的出来。
沈宴并非在吓唬她,而是真的对她起了杀心。
可她实在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目光闪烁,看了一眼自己隆起的腹部。
只一个眼神,沈宴就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他笑得越发癫狂,“你又想用孩子来威胁本尊是吗?只要你敢说一个字,你信不信本尊立刻亲手杀了你腹中的孽种。”
“他本不该存活于世,是你强行把他带到这个世上的。”
“你以为本尊还会在乎他吗?他的存在于本尊而言就是一个耻辱,想要抹去这个耻辱,唯有杀了他。”
“沈宴,他是我的孩子,你不要他可以,但我绝不允许你这么说他。”方才沈宴恨不得掐死她的时候,傅云昭都没有此刻这般愤怒,不可否认,从前她也把孩子当成一个工具,以此来达到她的目的。
可是渐渐的就变了。
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在第一次胎动的时候。
也许是在他一点一点长大的时候。
亦或者是在她知道腹中有一个小生命的时候。
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她说不出那种感觉,从前她很惜命,现在为了腹中的孩子,她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
“怎么本尊说错了吗?你少在本尊面前装,本尊可不吃你这一套。”沈宴眼中满是嘲弄,他冷笑一声,再次扣住傅云昭的脖子,拖着她往外面走,“傅云昭,你不是想要整个侯府吗?今晚本尊便送你一份大礼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