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楚瞪他一眼,语气很难听:
“你怎么这么不知检点?又不是没人要!”
“。。。。。。”蒋厉表情扭曲了一瞬:“你语文跟体育老师学的吧,什么乱七八糟的用词?”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
邬楚拧眉欲言,话没开口,被一道微小的声音打断——
“哥,猫好像有点困了。”
兔子似的眼睛畏缩地看过来一眼,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又转过身依赖地缀在蒋厉身后。
看着那张欲言又止,楚楚可怜的小脸,邬楚一双桃花眼危险地眯了眯——
看不出来,竟还是个心眼多的。
蒋厉这种缺心眼的自然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摸了摸他的脑袋道:
“那咱们回家。”
说完这些他跟邬楚道了个谢,感谢他送他们一家子回来,便领着一人一猫回家了。
临走时,邬楚很明显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可抬眼望去时,那人已经收回了目光。
有意思。
以为是只小白兔,居然是头护主的狼么?
邬楚眼神暗了暗,片刻,重新戴上了墨镜——
狼又怎么样?
牙掰断了,照样给他下酒。
*
蒋厉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们把猫咪用具安顿好,又慢慢悠悠吃了个饭,洗漱完就差不多九点多了。
晚上睡觉前,蒋厉按照惯例,被江枫盯着灌了杯牛奶。
最近也不知道这小孩儿是怎么了,是不是牛奶买多了,晚上总催着他喝一杯,说是对身体好。
蒋厉不爱喝这些腻腻乎乎的小玩意儿,但又不好拒绝,毕竟人孩子也是为他好。
而且这牛奶的效果确实好,喝完睡得特别香,每次都一觉直接到天亮,所以他鼻子一捏眼睛一闭也就过去了。
夜晚,蒋厉睡得深沉。
如同过去的每个夜晚
一样,江枫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来,再爬上床,最后侧身将人搂进怀中。
小猫窝在床脚处,几乎是他刚推开门便睁开了那双翠绿的眼,视线对上,身形纤细的男生竖起食指,搭在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姿势。
猫咪晃了晃尾巴,又趴了回去,闭上了眼。
江枫搂着人在床上静静躺了会儿,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体温,他每一寸皮肤的触感。
仿佛只要待在这个人身边就心满意足。
可现下躁动不安的内心却告诉他不是这样的,他想要的远远比这些更多。
那些晦涩的、不堪的、甚至是见不了光的想法,此刻,在象征着审判的月色下变得无所遁形。
它们有如实质,像是汩汩流淌的稠黑血液,黏腻恶臭,不眠不休,最终汇聚成一股,化为扭曲的畸形的爱欲,无休无止地撕扯着骨血和血肉。
冰凉的掌心轻搭上手背,继而将他的手掌牢牢攥在心口,鼓噪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有力地敲击在掌心。
仿佛他还醒着,忍着胸口传来的阵阵胀痛,江枫微微垂下眼,面色平静,语气带着点天真的疑惑:
“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还不够好,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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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回应,他也不在意,而是继续自顾自地小声地跟他商量:
“哥,你不要跟别人在一起好不好?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者……或者……”
细瘦却有力的胳膊勒得更紧,得不到允诺,他又用一种很慌乱的,近乎祈求的语气:
“你可不可以把我绞碎了缝在枕头里面,这样我就能日日夜夜守着你了,哥……”
夜色深沉,月光迷离地穿过玻璃,倾洒在褶皱堆叠的暗色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