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行视线向她移过去,静静看了她两秒,这才如她所言按灭头灯。
四周立刻陷入黑暗,唯剩下树人掌中烛火散出一圈光亮。
她蹲下去,将蜡烛竖在地面,就让它这样安静地烧着。
小范围的温度逐渐上升。
过了大概三分钟,地砖出一声“咔嗒”,轻轻陷了下去。
蜡烛被托得很稳。
旋即周围响起隆隆的闷响。
借着微弱的光照,江雨行看见两侧的墙上各开了两扇门。
“是温度和光照?”闻炤敏锐地看出关键。
“对,只有蜡烛的温度和光亮,能够开启。”
回答完闻炤,树人看向江雨行,“大人,这四个房间里分别有一块凸起的地板,需要人踩上去压住。”
“然后?”江雨行问。
树人指向他一开始下来时面向的那堵墙:“然后打开那扇门的机关会升起。”
四个人去踩地板,第五个人去开机关。
刚刚好的安排。
闻炤微微眯了下眼。
就连郗玉年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换了握剑的姿势,语气变得警惕:“所以我们的人数刚好够?”
“是的。”树人空洞眼眶里的绿光微微闪烁,扫过众人的脸庞,语调沧桑而感慨,“命运的安排。”
“命运?要是他们没有碰上我们,又该怎么办?我想踩石板的要求,应该不止是‘重量’,还需要‘生命’,甚至还可能要求‘智慧’。”
否则带几块石头进来不就可以了。
学者神情严肃。
树人不言。
随着时间的流逝,本就只剩短短一截的蜡烛烧到尽头。
这片空间里连豆粒大小的光都失去,彻底陷进了黑暗。
冷冽的味道在鼻间翻浮,是如死亡本身的寒苦,但寒苦之中,又透出很轻很清的甜幽。
两种味道交织着,拉锯着,彼此撕扯,互相争锋。
啪嗒。
江雨行在这无声的争锋里重新按亮头灯。
光芒驱散黑暗。
他说:“‘人’数一直是够的。”
在树人的计划里,来到这里的,是被卡在王宫祭坛上的灰,担忧灰、进城寻找的小狐狸,和跟随小狐狸一起进城的他们。
数量和现在正好一样。
江雨行拒绝了那样的计划和安排,可到最后,命运又一次给予了巧合。
“开始吧。”闻炤一揉江雨行脑袋,“你去踩地板。”
再一转头,对树人说:“开门的机关在哪里,我来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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