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那他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她?
“弗朗西斯?”
藤原雅看着靠在车门旁边,看上去似乎是在凹造型,但实际上灵魂都已经飞了有一会儿的菲茨杰拉德,“我们现在出发吧?”
在她的呼唤下,他才和如梦初醒似的激灵了一下,清醒过来了。
“哦,现在就出发。”
他慌慌张张的,就和那些傻了吧唧的黄毛小子一样,挤进车里,然后一脚踩下了油门。
风在疾驰的车旁吹过,撩动着他被太阳晒得挂着汗的头发。
他想要重新找回自己的节奏,但旁边
()坐着的大活人的存在感实在是过于强烈,以至于这点小事他都根本做不好。
为什么?
菲茨杰拉德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不要那么紧张,但他深呼吸了一半,就被旁边的人给打断了。
“弗朗西斯,在路边停一下。”
扰得他心神不宁的某人说道。
“哦,哦!”
上面这个发出不稳重声音的不成器的家伙就是他。
他一踩刹车,车的屁股都因为这急刹车而一下子跳了起来,有点像是那些斗牛的人骑在发怒的牛身上。
藤原雅掰开车门下车,将几个硬币递给路边拿着花篮的小姑娘,顺利收走了她篮子里所有的花。
“行了,走吧。”
她也没看小姑娘开心的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重新坐回了车上。
菲茨杰拉德倒是看了那小姑娘一会儿时间,突然说道:“你给的钱给多了。”
他瞥了一眼那些路边随便就能采来的野花,里面只有两朵值点钱的玫瑰,还都蔫了。
那种拿着花篮子到处卖花的小孩在纽约并不少见,有钱有爱心的人掏个铜子满足一下自己的爱心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不过,像刚刚那小姑娘那样只有两支值钱的花,其余全是自己捡的花的,也是少见。
这意味着,那小姑娘家里也没有多少钱,连进货点花的钱都没有。
“讨个彩头呗,我乐意。”
藤原雅抿着唇,笑着将那些花排列组合了一下。
但那些花本来就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怎么排列组合,也实在让人无法违心说出句漂亮,最多只能来句不错。
她低着头摆弄着那些花,怎么看又怎么不顺眼,最后把那两朵玫瑰给挑了出来。
“给你,开门红。”
她笑眯眯的,在车子停稳后,将那朵蔫吧玫瑰插到了他西服胸前的口袋里。
老实说,他戴着着花,不怎么像什么优雅绅士,反倒像是去参加人家婚礼的男嘉宾。
这种娇贵且不实用的东西,他以前没买过,也从来不曾有人送给过他,既陌生,又别扭。
但即使心里这样想着,他也没有将这朵玫瑰取下来。
他将车开回修车店还给老板,然后便往家走。
但在打开家门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不太该这个时候过来的。
客厅的纸板沙发上,叶列娜正躺在泽尔达的腿上,闭着眼说着什么。
而后者,泽尔达的手指上正绕着那另一朵玫瑰花,娇艳的,比起他这朵蔫吧的来说要好看不少的玫瑰花。
她用手指绕着叶列娜的头发,东方人纯黑的头发,绕过玫瑰花带着刺的柄。
然后,在听到他踏上地板的声音后,抬起头来瞧了眼他,看了眼他胸前的蔫吧玫瑰,又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娇艳玫瑰,胜利者似地扬起了唇,复又低下头去。
她用手作为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那黑发,手指暧昧的穿行于那人的发间,白得刺眼。
奇怪。
菲茨杰拉德想。
奇怪——
明明这玫瑰花柄上的刺早就已经被拔掉了,他却总感觉,心脏好像被玫瑰的刺给扎了一下。
所以,她(泽尔达·塞耶)到底在*美式脏话*的炫耀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