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不知从哪里买的酒精,炫技似的点燃,通过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方式,将那燃烧着的酒分到了每个人的高脚杯中。
我捏着高脚杯,明明上面正在燃烧着火焰,却奇迹似的一点都不热。
“要这样,一口把火焰吞下去!”
调酒师在上面做了个演示,高浓度的烈酒一下子就把他的脸激成了通红。
这东西……真能喝?
我有些犹豫。
在此之前,我从未喝过酒,倒也不是搞不到,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这东西这么贵,卖出去不知能多吃几天的饭,喝了只会让头脑变得迟缓罢了。
在贫民窟生活,最忌讳的就是脑子不清醒,不然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总之,经过了一系列的考虑,我还是决定不喝。
我本以为,总是用那种睿智目光注视别人的叶列娜也不会喝,她看上去就不像是那种会允许自己不清醒的人。
然后我就看见,她一仰头就把那杯‘火’给咽了。
泽尔达比她喝得还早,正皱着眉头抱怨,说这酒根本没有家里酿的红酒好喝,辣得要命。
虽然我总与她在一些事情上别苗头,但这时,我咽下那杯酒时,却难得与她达成了一致。
辣,好辣!简直像是有无数个人拿着刀喇你嗓子的那种痛与辣。
“咳咳!”
我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烈酒呛到了嗓子眼,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而伴随着眼泪,我只觉得我眼前的世界也开始变得天旋地转。
舞会晃眼的彩带与灯光出现了无数个重影,天与地都在旋转,我似乎是在跟着音乐起舞,也可能只是在出洋相。
最后,我只记得泽尔达混杂在吵闹的音乐声中的笑声,与最后映入眼帘的,叶列娜的金眼睛。
或许,我不喜欢被她所注视,是因为那双眼睛像极了太阳。
没人会喜欢在阳光下赤身裸体。
但等我醒来的时候,先看到的仍是叶列娜的金眼睛。
泽尔达坐在旁边哼着歌,用脚尖挑着叶列娜的脚尖跳舞,而叶列娜则是一边配合着她的玩闹,一边转过头来看我。
一个月只需要10美元的廉价出租屋昏暗的灯光照在她的侧脸上,看上去竟比平时看上去更像个活人了。
因为饮了酒,我头还是很晕,从床上坐起来差点掉下去。
泽尔达对于我醒了就吸引走叶列娜的注意力很是不满,在我想要穿上鞋的时候故意将它踢走。
她也许比她自己想的要更在乎她妹妹,反正我从没见哪家正常姐妹这么黏糊。
我重新把鞋够回来穿上,头因为晃动的动作而更晕了。
“我再也不喝酒了。”
我对着叶列娜的眼睛发誓道。
叶列娜似乎是笑了一下,说不上来是觉得我好笑,还仅仅只是她在缓解气氛,这种放松的环境中有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发誓简直就是破坏氛围。
她没有对我的发誓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和坐在家中唯一一把椅子上的泽尔达一起,将手架在了我的肩膀上。
“来跳舞吧。”
她只是这样说道。
泽尔达故意把调子哼得很快,像是对于我抢走她妹妹注意力的报复。
叶列娜有可能发现了她的恶趣味,也有可能没有发现,纵容了她这么做。
她垂着眼睛,低头看着我们三个人放在地上的抵在一起的六只脚的脚尖,鞋跟与木质地板之间碰撞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引得楼下人用盆敲墙。
比起西方人来说要柔和不少的五官,只是她的表情看上去太过疏离,薄情的长相。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泽尔达为何总是如此的紧张叶列娜。
明明我们三个在一起经历了好些事情,但叶列娜却总是这么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世人皆有欲望,我便是因为求财才会踏入陷阱。
那么,叶列娜的欲望又是什么?
她会因为什么东西而失控吗?
若那东西真的存在,且并不存在于我与泽尔达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