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长庆听了?这话,心下啧声摇头,殿下当真?是变了?,他从前对这种行径可是非常不耻的?,做事都?是按照规矩来,如?今竟然也跟着钻空子了?。
现下说这些也晚了?,姜雪容只轻轻叹了?声。
没一会儿便行至厢房附近,姜雪容指了?指自己住的?那间:“我到了?。”
萧明彻嗯了?声,“那孤先走了?,你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差人?来找孤。孤的?住处在另一边,从方?才那儿出来沿另一边直走下去就能找到。”
虽说这寺里?没有旁人?,只有皇家的?人?,寺里?的?僧人?也都?是可靠的?,按理说不会出什么意外。但她已经出过一次意外,那一次差点就丢掉性命,他回想起来,总觉得心有余悸,因?而多几分?担忧。
姜雪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殿下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
萧明彻眸光落在她脸上:“那孤走了?。”
嘴上这么说着,身体却没有立刻转身,视线仍钝钝地落在姜雪容身上。
“孤走了?。”萧明彻又?重复了?一遍。
“嗯,好。”姜雪容咬了?咬下嘴唇。
萧明彻终于?移开视线,转身离去。姜雪容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有些脸热。
她亦转身,随银蝉回厢房。
二皇子妃先一步回来,已经命人?将点心送了?过来。姜雪容捏起一块点心吃,虽说这点心也中规中矩,但比那只能吃的?饭菜还是好些。
二皇子妃只分?了?姜雪容几块点心,姜雪容吃完一块,本还想再吃一块,想着还有十来日,又?作罢。她让银蝉把点心收起来,而后去见?皇后。
既然是为大启朝祈福,女眷们自然也有要做的?事,便是抄写经书。皇后给各位女眷们都?分?发了?一些誊抄经书的?任务,姜雪容也分?到了?。皇后见?到姜雪容时多看了?几眼,不过终究没多说什么。
她亦不解这姜氏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彻儿这般死心塌地。
姜雪容领了?任务,让银蝉拿了?笔墨纸砚回厢房里?誊抄。此番来的?女眷地位尊贵,自然不可能乌泱泱地挤在寺中的?佛殿里?,那有损皇家尊严。
萧明彻回来时,宣成帝正和住持商量祭祀仪式的?事。
“你去哪儿了?”宣成帝随口一问。
萧明彻回答得诚实:“禀父皇,儿臣去见了姜氏一面。她第一次来镜湖山,儿臣怕她不习惯。”
宣成帝笑了?,“还真是如胶似漆。”
他一顿,又?说:“朕看见?你们感情这么好,不禁诗兴大发啊。”
萧明彻微微抿唇不语,任由宣成帝作了?一首诗,还道:“朕这诗做得如?何?”
萧明彻问:“父皇要听真?话么?”
宣成帝睨他一眼,转移话题,继续说起祭祀仪式的?事。
春日来镜湖山祭祀祈福是惯例,因?而只需要照从前的?规矩来即可,倒也没什么麻烦的?,众人?商议了?会儿,便定?了?下来。
镜湖山有禁军把守,下山上山的?寻常路都?已经被看住,其?余人?不得进山。但镜湖山除了?一条寻常的?下山上前的?路,还有另一条可以上山的?路,在悬崖峭壁旁,因?而并无人?看守。
徐儒等人?正是从此条路偷偷摸摸进了?山中。
“大哥,已经打听过了?,那皇帝就住在那边的?厢房里?,咱们何时动手??”络腮胡发问。
徐儒道:“莫急,咱们得挑个好时机,一举将那皇帝太子之流尽数拿下。”
“好啊,大哥,到时候咱们便取而代之。听说这宫里?的?嫔妃都?生?得漂亮至极,到时候咱们把那狗皇帝太子什么的?都?杀了?,那些嫔妃们是不是也就归咱们了??”另一人?说起这些,露出色眯眯的?眼神。
络腮胡接话:“那是自然,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女人?就有什么女人?。”
徐儒瞥他们一眼,道
:“事成之后,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但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明白么?”
那些人?异口同声:“明白。”
徐儒看向前面的?寺庙,阴森地笑了?眼,任凭他们地位再尊贵,也想不到扶桑教早已经暗中发展到了?何种地步,就连京城也有许多他们的?人?。此番刺杀皇帝的?行动,徐儒便聚集了?一百五十余人?。
但他们的?人?和禁军比起来还是差得远,所以不能硬拼,只能智取。徐儒吩咐道:“你们去打听打听他们的?计划,咱们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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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温度的?确比京城低许多,还和冬天似的?,尤其?入了?夜之后,山风一吹,愈发寒冷。姜雪容坐在炭盆旁,将手?换了?一面烘,幸好带了?厚实的?衣物,不然真?要冻死了?。
夜里?的?斋饭她直接让银蝉去取了?,仍和中午的?斋饭一样难吃,她迅速地扒拉了?几口填饱肚子,便结束了?吃饭这件事。
好在当中还有炭火,不然手?都?冻僵了?,哪里?能抄写经书?姜雪容搓了?搓手?心,趁着暖意,在灯下誊抄经书。
没一会儿,忽地听见?有人?叩门。
“是孤。”熟悉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银蝉促狭一笑,赶紧打开门,萧明彻站在门口,她福身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萧明彻视线越过银蝉,落在姜雪容身上,姜雪容听闻他来,搁下笔,站起身也行了?个礼。
萧明彻说:“山里?的?夜也不似宫里?,孤特意过来一趟,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