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百利被妹夫李德奎的中锤现象吓掉了魂,虽然离石寒寅不远,但没做防御动作,只是双手举着单刀在愣神。那斜向砸下来的锤,在他没有反应的双手肘腕处猛烈撞击着。只见刀飞,臂断,惨叫声连连……
瞬间生的惨案使富察刀红了眼,今天看来就是不死,也很难成功了,手下这些人没有一个动手的。心里暗骂,你个该死的齐衡,说得好听,来打府衙,可你却临阵退到了一边,耍我自己,等到老子把这野汉子收拾掉,再找你算账。他不管那嚎叫的赵百利,直接将弯刀由下而上使出一招地爷飞天,白刃带着寒光飞划着,向刚站定身体的石寒寅袭来。
石寒寅不能用锤去磕,怕这小子顺势将刀滑击到自己的臂膀。他只做了一个虚假磕刀的动作,那锤还没到位,身体就斜向前窜,一下子就拉近了与富察刀的距离。
富察刀的确是准备将弯刀滑击这野人的臂膀,看到那锤去磕击时,把刀锋微立,用力向上滑去。心里暗自得意,哼,我先让你尝尝我这把锋利弯刀削肉的滋味。可是他并没有收到理想的效果,那人竟然使诈,虚晃一招,已经窜到了自己跟前。
石寒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一撒,那把铁锤就快飞了出去,奔着富察刀的脑袋砸去。
富察刀正在收刀过程中,面对近距离的飞锤,有些无奈。他毕竟也是武功高手,立刻身体往下一蹲,锤就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石寒寅这招抛石打狼实际也是虚招,真正的是,随机翻身侧飞步,一个醍醐灌顶,将手中的另一把锤由上而下,砸击着富察刀的头顶。只听‘砰’的一声,脑壳崩裂,浆血飞溅,人也就倒在地上,手脚刨、抓着……
石寒寅走过去捡起飞出去的那把锤,看着地上躺着的富察刀,‘嘿嘿,’你说你拿着朝廷的俸禄造着朝廷的反,有你这样的吗?别说谭大人不干,就是那魏太师怕是也不能容忍。这下好了吧?舒坦了吧?你去地府时,别说我把你给送去的,就说是那谭大人请神医看病,把你给看死的。
大堂内窥视的黄魍看到这一幕,摇了一下头,感觉这源江城的水很深……他不敢在这里停顿,立刻向后院跑去。
跟着富察刀来的那些兵丁们,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站在那儿呆若木鸡……
守备齐衡这时站了出来,高声对大家说道:“副将富察刀已经战死,看来这银子抢不成了,赶快回营地吧,晚了,抓起来是要杀头的,快跑吧。”
众兵丁们一听,像一群死了蜂王没主的蜂子,一下子就四散而逃,顶名是营地兵丁,实际却成了一帮乌合之众……
守备齐衡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他看到不远处大街边蹲着一个头包白毛巾的人,就走了过去说道:“你吃了豹子胆吗?竟敢来这暴乱的地方。”
钱通看了齐衡一眼说道:“我吃药了,怎么不敢来?”
“什么药?”
“通天丹!”
“噢!巧了,我吃的是地灵丸,不过还剩了一丸,你也拿去吃吧!”守备齐衡快将手伸进怀里,将一个蜡封的一个圆球递给了钱通。
钱通一笑,将圆球接过来,说道:“谢谢!我这就给需要它的人送去。”说完,就向衙门口跑去……
殊不知,这里生的一切,均被不远处的一栋二层木楼房顶上,一个趴在瓦上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他无奈地摇着头,轻声感叹道:“江城从此以后就是丰明烨的天下了,代皇,你的口口声声大计划,你的计划就是看到源江城落入别人之手吗?我不明白……”
门口四个守门的衙役被这场面给惊呆,直到众兵丁退去,才缓过劲来,虽仍然不敢去府衙内告知谭大人,但敢上前去感谢这位及时出现的救命恩人,四个人是一同走上前去,一个嘴快的衙役说道:“侠士好功夫,那副将富察刀武功极其高强,都被你平了,真了不起。”
另一个也接上话说道:“捕头赵百利就是找死,今天没死就算捡了一条命。”
再一个用手往不远处一指,说道:“哎!你看那赵百利要跑。”
两个衙役二话没说,起步就向前追去。心想,这个恶鬼,他以前欺负我们多少次,这回别让他跑了,捉住交给谭大人,说不定还有赏钱呢!
钱通来到衙门口这儿,对着石寒寅说道:“石老虎,平时真没看出来,你武功如此厉害。”
钱通的出现并不在石寒寅的意料之外,走时包总管分派任务时,他听得很清楚,也就随话说道:“你们可倒好,把好差事都接了去,就留这么个脏活、破活给我,我不干,也没有别的可干,所以我就来了。”他小有得意的样子,还把两把锤轻轻一碰。
钱通过来拉了他一把说道:“走,咱到府衙里面讨碗茶水喝。”
石寒寅看了钱通一眼,两个人眼神一碰,相互间也就明白了。他特意试探着说道:“这两位衙爷不能让咱进去吧?”
钱通鬼头得很,冲着剩下的两个衙役抱拳说道:“我们俩要进去见‘霸天驮行’的包总管,望二位衙爷给行个方便。”
两个衙役本来就感激这位侠士的救命之恩,只是因为没有理由进去报告给谭大人。钱通的话,使两个人有了充分理由,两个人先后争抢着说道:“请进,我给你带路。”“没问题,我领你们进去。”
正在这时,那两个人去捉赵百利的衙役,也将他捉住,在他身后手拿腰刀神气十足地催促着:“快走,别磨蹭!”押着两个胳膊耷拉着的他走了过来。
钱通看了一眼赵百利那呲牙咧嘴疼痛难忍的样子,对衙役们说道:“各位衙爷,你们在这里一定要看管好这货,千万别让他跑了,这可是个活证据,只需一个人引领我们进去就行。”
一个快嘴的衙役自告奋勇抢着说道:“我领你们进去。”
就这样,石寒寅、钱通在那个衙役的带领下,走进了府尹衙门的大堂,不一会就来到后院中。衙役轻车熟路。直接就来到了餐厅,在门外高声喊道:“谭大人,包总管,这里有两个人找你们。”
实际谭德安和屋内的人,早就知道了外面所生的情况。这些重要情报,都得力于那被包全点人中点醒的黄魍,全是他一人的功劳。是他餐厅与衙门口来回几趟奔跑,将最新战况汇报给席间的诸位的。
谭德安刚刚听完黄魍的汇报,知道那副将富察刀被打死,营地的兵丁们也都四散,逃回了营地,这颗一直悬着的心也就落在了原来的位置。他听到外面衙役喊他,也就重新焕精神,那官腔也就自然而然地从嘴里飘出来:“噢!让他们进来吧。”
石寒寅和钱通一前一后走进了这个很大的豪华餐厅。
华熠和万家福将目光向两人看去,心里各有各的想法。华熠想,这神医不用自己的人,用外人,难道说我儿华正晨打不过那富察刀吗?万家福想,这包全太老奸巨猾,自己的人不舍得用,我万府雇的人却被他使唤着,不公平吧?
石寒寅一进门,就随手将两把铁锤放在门口的墙边上。
钱通看了一眼自己腰间的腰刀,心想,这玩意虽然是武器,但我可不能解下来,我就是要在这狗官面前来示威,也和丰爷一样,腰佩刀剑,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包全一看觉着时机成熟,到了该揭锅盖的时候了。他一指石寒寅说道:“我来给谭大人介绍一下,这位侠客,是源海城‘八方武馆’,侯霸方的二弟子,名叫石寒寅,人送外号石老虎;另一位侠士是,本驮行的钱通。”
谭德安用狡诈的眼神看着两个人,心里就打开了算盘,平息了兵祸,看来他们进来是来要赏银的,给多少呢?刚才被这神医给敲诈去一万两,这两个人怕是一星半点也打不了。不妨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能有少花银子的办法。他点头说道:“两位侠士平息兵乱辛苦了,来来,坐下,喝碗酒。”
石寒寅和钱通对着谭德安一抱拳说道:“谢谭大人!”“多谢谭大人关照。”
黄魍一听,赶紧跑到一边,将沉重的铁木椅子从墙边往桌子这里搬运着。
钱通借此机会走到包全身边,偷偷地将齐衡给的那个蜡封圆球,神不知鬼不觉中塞到神医有意垂到桌下的手里。就闪身走到别的地方,假装躲让着搬椅子的黄魍。
包全心领神会,将手中的圆球握住,立刻起身离席说道:“诸位,老夫去去就回。”那意思不言而喻大家都理解,也都知道他可能吃喝得太多,出去释放一下而已。
黄魍来回两趟将两把椅子安放在桌子边适当的位置,并将手伸向放好的椅子处说道:“两位侠士,请坐。”